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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纹章风花雪月】《神谕的脚印》(五)

前提:1、士官学院顺利毕业,没有什么圣墓之战也没有什么撕破脸皮。贝雷特稳妥地送走了他带的这一届,并与其他两个学级的师生关系融洽。2、皇女的确有难言之隐但还没那么坏,因此三国关系表面上还算过得去,那么反派就只有爱搞事的弟弟人了。3、大方向是篇轻松的冒险文,领受了神谕而踏上流浪环游之旅的两人。4、女神的动物园,全体兽化注意(可可爱爱)。5、之所以想开这个坑是又在温习《网购技能开启异世界美食之旅》的漫画……


《神谕的脚印》


devil019(影月之霜殇)


(五)

 

教会的头头脑脑和重要人物汇聚一堂,现在,医务室就是舞台,法嘉斯落难的王储可以尽情地表述自己这些天以来的糟糕经历,以博同情了。

 

若是换做数年前,帝弥托利还会为这样的心态而感到耻辱,现在不一样。这群既需要援助金同时也会给予丰厚回报的女神信徒,与他们讨价还价总好过与邻国计较收益回报,至少不至于过分屈辱,他估计自己算计不过库洛德,艾黛尔贾特的强硬和霸道说不定能让他感到什么是丧权辱国。往好里想,赛罗司教会当年好歹也是承认了法嘉斯神圣王国的立国么。

 

“虽然有些糟糕的回忆从人道的角度不应该去唤醒它,但我们仍然有必要知晓你逃来这里的缘由是什么。”贝雷特没有告诉过帝弥托利,神祖苏谛斯决意要整个教会都庇护他,摆姿态的声明或者宣言应该留给蕾雅来说和做。

 

“让老师和大司教大人,以及诸位见笑了。”能坐起但下地还不能自如的法嘉斯王储向诸位微微欠身,以表不能全礼的歉意,随即又带着愧意地自嘲到,“不过是王家日常,俗不可耐的夺权剧而已。”

 

蕾雅的眼睛微眯一瞬,似乎早有预感,遂一声叹息:“哎……也许那时我应该预料到这情况,增派一些人手……协助你先稳定局势的。”

 

大司教的目光瞥了旁边的贝雷特一瞬,随即收回目光否定了应该出借本届青狮学级指导教师的意向。神祖的容器太贵重了,不能轻易令他置身过于危险的地方,这可不是什么山贼和魔物群那么好解决的问题:“什么时候发生的?”

 

“赤狼节二十八日,到今天的话,是八天前。”

 

尽管已经毕业回国,继位大典安排了确切日期,在军队的指挥权交割上仍然磕磕碰碰,不尽人意。帝弥托利并非毫无军功,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军功,以王位的正统性而言,国王唯一的子嗣天然应该拥有对军队的绝对统括,但摄政王贪恋他到嘴的肥肉,似乎不到最后的期限就不愿意痛痛快快地让出来然后去颐养天年。

 

比起政见、民生,林林总总的王国事务,这个要命的点应该是成为了拉爆的火药桶。

 

暴风雨来临前是无风的寂静。

 

菲尔帝亚的东边有一处煤矿,这座煤矿将保证整个布雷达德领冬季的煤炭供应。比起其他地方还要烧木炭,用得上煤炭的王都及其周边已经让别处羡慕得眼睛都要发红。按照已经更改过一次的行程,帝弥托利带着杜笃前往矿洞查看工作进度,顺带慰问一下辛苦的矿工们。

 

王储的驾临让矿洞的管理人和工人们热情高涨,在简单介绍了生产情况一切顺利,能保障冬季供应后,按照既定流程,领班的矿工会带领王储进入矿洞查看工作情况。

 

当他们走到矿坑中段的时候,就听到来的方向传来巨大的轰隆声,矿工惊疑,难道是塌方了?不对,我们的措施做得很好,矿洞有十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故!难道是有人搞破坏?

 

杜笃和帝弥托利都感觉不妙,连忙询问矿工有没有其他的路。

 

另一个出口也是如法炮制地,坍塌了,他们没被埋在下面算是幸运的。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行刺有时候不必用命去换,自然事故,不可抗力,百试百灵。

 

被惹恼的矿工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啊呸,在我们的地盘想杀人?问过我们手里的矿镐没!殿下您别慌,我们昨天才挖的一个新出口,很隐秘,估摸着想要害您的人还不晓得,跟我们来!我们也不想在这里当陪葬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等着我们养活呢!

 

好心的矿工将他们引出了矿洞,帝弥托利向他们道谢,并给了一袋金币作为奖赏,承诺过后再给予更丰厚的奖励和功勋,朴实的矿工接过金币,让他们赶紧溜走,我们好把这里堵上,再回家躲一阵子。

 

原本以为矿洞只是个小插曲,出于谨慎,帝弥托利让杜笃在城外等,两小时内没有宣召入城的命令,就立刻前往伏拉鲁达利乌斯领报信。

 

恢复翼狮形态翻越王都外城墙的时候还没什么问题,当进入内城-王宫的城墙时,诡异刺耳的警报声就响了起来,帝弥托利自己都想不通,没有大张旗鼓的飞进去,已经算是潜入模式,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然后就听到内城城墙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在高声喧哗“捉拿被诅咒的幼狮”,还真是不用特别掩饰。不用多想,王宫现在硬闯的话是自投罗网,哪怕以谋逆为由进去擒贼擒王先一爪子挠断谋害者的喉管,他的党羽都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是唯一的、合法的王储,很大概率会以此为由将自己抓捕判刑。自己虽然有一些忠诚的狮子王卫队的成员,可从今日行程被出卖而言(他还特地扯了个谎的),即便闯入王宫振臂一呼,敢于冒险响应的人又有多少?

 

念在布雷达德家仅剩亲人的面上,没有第一时间拿下伯父这块硬骨头的确是重大失策。

 

所谓王权没有永恒,布雷达德家主政法嘉斯数百年,除了历代忠诚的那些人,多少眼红的贵胄想要换个凳子自己坐坐?

 

意识到勇气与武力不能在这里得到想要的结果,耻辱感漫过心头,最终还是决定逃离自己还没算睡热乎的家。自从值得信赖的至亲死去后,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城堡变得日益陌生,又空又大又冷,还不如士官学院的小房间令人安心。

 

好不容易逃到城外刚刚与杜笃汇合不久,布雷达德领隶属于摄政王的飞龙骑士就发现了他们,一路穷追不舍。

 

给予杜笃的指令依旧不变,与自己分路,优先前往罗德里古那里报信,自己还有翅膀,足以和这些家伙们周旋。尽管杜笃一再表示自己作为侍从应当随护主人左右,但是帝弥托利强硬地命令他,活下去,以及,服从命令,无论自己是生是死,伏拉鲁达利乌斯公爵都必须知道真相,法嘉斯之盾应当知道怎么做。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是无比漫长。

 

来自布雷达德领的精锐飞龙骑士们一波接一波。

 

虽然没有详细数过,自己在天空和近地的山峦上到底杀了多少人和多少头坐骑,但保守估计不下百人,能让伯父气个半死的程度。也有并不那么忠诚于摄政王的飞龙骑士,追到他,好心地给予了金币和银币,让他能在前往伏拉鲁达利乌斯领的路上能在沿途城镇换点必须的补给品——那些人,帝弥托利尽可能地记住了领队者的脸。

 

虽然一瞬间掠过希望他们转而护卫自己的想法,但不确定性和潜在的危险性让帝弥托利很快断绝这个念头,他掐紧时间询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比如,自己为什么会在潜入王宫的时候被发现,领队者回答说,因为摄政王勾结了外人,王宫里面有奇怪的设施,能在一定范围侦测到殿下您身上的布雷达德纹章。我们能一路追踪您也是因为有这个在指引方向——领队者手里有一副罗盘一样的东西。

 

帝弥托利要来了那个装置,分别的时候,他写了一封介绍信,让这些人去往戈迪耶边境伯爵的势力范围暂时躲避。

 

刚刚分别还没有半个小时,下一波追捕者就距离自己很近了。

当那些人嚷嚷着,别让他逃到琉法司大人反对者的领土去时,暗魔法师的一击结结实实地击中了帝弥托利。尽管狂怒的狮子忍耐伤害,爆发起来干掉了这一波追兵,可在洞穴里独自饮下为数不多的特效药水时,却发现自己的羽翼开始变黑,即便拔掉了黑羽,翅膀仍然会从翅根与背脊的连接处不断地长出新生的黑羽,迟早将会染黑最外沿的部分。

 

在课堂上学习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不折不扣的诅咒,理学蹩脚的自己没法搞定这东西。尚不知道这诅咒会让他最后变成什么人模鬼样的活死人,或者一具扭曲枯槁的尸体,看起来伯父都不想给自己一个良善或者痛快的死法。在诱人堕落的权力和地位面前,亲情只不过是可以付之一炬的轻飘飘的东西。

 

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仰望星空,尝试通过星星来分辨方向,这时他感到犹豫:到底应该是一路前往罗德里古的城堡,还是应该另辟蹊径去往教会呢?

 

去往教会理论上应该能得到一时的庇护,直到罗德里古来接走自己。老师在冬假里应该不会离开教会?帝弥托利实在太想找个值得信赖的人倾诉自己的不幸遭遇了。就在前不久,还傻乎乎地写信邀请老师去王都做客呢……现在,已经是个不好笑的笑话了。

 

至于后来被毒箭射中,意识混乱却靠着本能和记忆翻越加尔古·马库的外围山峦来到躲避风雪的洞穴,这已经超出了帝弥托利自己的预计。他已经混乱到分不清确切方向,风雪气候让他无法依靠太阳和星辰来辨别,但加尔古·马库的自然天险他还记得,勉强算认了个路。

 

能得到贝雷特千钧一发的及时救助,算是不幸中最大的万幸。

 

“你的经历我们明白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蕾雅问他。

 

“我还……没有完全考虑好,但第一时间需要向罗德里古报告我还活着的消息。”

 

“殿下不用担心,我已经劳烦蕾雅大人派人以我的名义送信出去了。希望能在罗德里古一怒之下冲去王都兴师问罪之前,阻止他。”吉尔伯特说。

 

“辛苦你了,古斯塔夫。”帝弥托利忽然记起了一件事,“对了,我记得,本来这节的二十日是我的生日,我提前嘱咐过,应该有一支飞龙骑士的队伍从王都那边出发,奉我的命令来迎接老师……算起来,这几日应该要到了。”

 

说到这里,王子的瞳孔又暗淡了些许:“我都落得这个样子……如果没有来倒也算了,来了的话,不能保证还是否是我的下属。”

 

这句话让大司教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庄重而温柔的面庞立刻变成了对待异教徒和威胁赛罗司教会者的冷漠:“……你的意思是,你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伯父,连他的事也知道吗?”

 

蕾雅明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贝雷特,帝弥托利似乎沉重而艰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学院的日常,国内很容易知道。一方面,的确是事实,归国后,伯父还真笑话过自己为什么没能把那位传闻中优秀的学院人气教师带回来给法嘉斯充充门面,另一方面,帝弥托利也相当清楚,利用老师在大司教这里特殊的位置,伯父得为自己的嘴欠和种种恶行付出更多的代价。

 

一时间整个医务室都很安静,只有白龙老奶奶捏紧拳头,指骨发出喀嚓喀嚓作响的声音令人惶恐地回响在众人的耳畔。除了蕾雅,大概所有人都在估算菲尔蒂亚的王宫经得起女神亲女儿赛罗司的几巴掌。

 

说来巧合得令人惊悚,这边话音刚落,阿罗伊斯就跑来报告,法嘉斯神圣王国有飞龙骑士的使者到来,说是要接走本届青狮学级的指导教师,贝雷特。理由是本节二十日的王子殿下的生日,已经提前在信函中有告知。

 

安静之余,房间里的空气抽紧到令人窒息。

 

帝弥托利连忙倾身,询问骑士团团长:“飞龙的铭牌有查看过吗,是布雷达德纹章,还是狮子的纹章?你应该有问过他们是何时出发的吧?”

 

“纹章的话是狮子纹章,出发的话是上节二十九日。”

 

日期令众人感觉不妙。

 

“……这个时候即便是对暗号也不起作用了,伯父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迎接使者会从老师这里被问及的暗号。”

 

“不必你操劳了。”对帝弥托利说完,蕾雅又对阿罗伊斯示意到,“告诉前来迎接的使者们,旅途劳顿,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对了,好好‘招待他们’。”

 

“遵命,大司教大人。”赛罗司骑士团的团长对大司教大人眼中的寒光感到冷汗淋漓,有那么一瞬他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前任杰拉尔特阁下为什么要冒险逃走。不过这念头消失得很快,对待那些敢对教会人士图谋不轨的坏人,就该使用任何手段。

 

在还算过得去的拷问手段中,泻药大概是最保守的一种了。那些长途劳顿后得到教会食堂一顿好饭好酒招待的飞龙骑士,以为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一夜,结果才到下午,他们就频繁地出入厕所,拉到近乎虚脱。

 

被称为“蛇蝎女士”的萨米亚,杀人诛心地在厕所外面审问了这些人。

全程捏着鼻子听这些被绑起来的家伙,屁滚尿流、痛哭流涕地交待了自己真正的任务,不出预料,果然是打算将贝雷特绑架到菲尔帝亚去。

 

如果王子死了,大可修书一封,说这位教师愿意接受高官厚禄留在法嘉斯效劳,就算教会派人来被戳破了,也可以是不错的人质,同时还能对抗那些拥护王子的派系,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王子没有死,侥幸活了下来,那他就应该明智地别靠近布雷达德领的边缘,否则让他珍视的老师受到一丁点的伤害,都是帝弥托利的错,应当受到道德上的谴责。

 

把萨米亚都听得一愣一愣的,通用语每个词都听得懂,组合起来就不知道逻辑在哪里了。

“谁给他的爆棚自信能抓贝雷特去当人质而抵得住天下怒火的?”

到时候教会秘密召唤其他两国元首派暗杀小队去,菲尔帝亚的王宫都得夜夜惊魂。

 

倒霉鬼们说,在殿下归国以前,王宫进了一批神秘的魔导士,穿着深红乃至深黑的魔导罩袍,在摄政王的府邸附近频繁出没,殿下归国后就没有那么频繁了,最开始还有人以为是帝国那边来的人,但似乎又好像不是……总之,据说侦测出殿下身上纹章的仪器就是这些人带来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正统继承人回国继位!而且西方教会的残党头子也掺杂在里面,他们意图推翻加尔古·马库的权威,挟持挫败过他们的阴谋的重要人质去牵制教会也是他们怂恿的!

 

萨米亚一边拿着小本本记录,一边在用看死人的冷漠眼光看这些倒霉蛋,猜想蕾雅大人到底能在这些糟心的话语面前忍到第几分钟。至于王子的那个脑瓜子进水的伯父,多半是连自己的墓碑都不想要,直接给大地当肥料了。

 

当“蛇蝎美人”转述汇报完毕时,蕾雅大司教捏碎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个瓷杯,而布雷达德家的下任家主正十分火大地挣扎着想要下床,作为当事人却毫无波动的贝雷特赶紧用力把他的双脚拎起来,整个人被不客气地摁回了床铺里:“你现在有翅膀也没法飞回王都去干掉他,不如温存一下体力,好好养伤。”

 

“希望是我多心,布雷达德家没有继承权的分家什么时候敢这么跳了,一定是拿到了什么有把握对抗教会,或者说是,对抗我的兵器。”蕾雅接过萨米亚递来的手绢擦了擦手上的茶水,又弯腰在床下捡起一根遗落的诅咒化的黑羽毛,于指尖捻动。“看来得谨慎一点思考应对方法……你说是吧,法嘉斯的王子殿下?”

 

帝弥托利不甘心地默认了。

他必须承认自己对伯父势力的调查远远不够,现在连累到教会也要与自己一起承担压力。自己没有按照预定计划前往罗德里古那里而是拼死赶到教会的范围,只有一件功劳值得提及,那就是阻止了老师被这些人带到王都去当人质。这么一想,自己的选择在一念之间,竟然极大地影响了命运脉轮的动向,令人冷汗淋漓。

 

当日晚——

 

时间不早,教会的礼堂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贝雷特让芙莲代自己先看守一会睡着的帝弥托利,他去食堂找找看还没有没有剩下能当夜宵的东西,顺带散散步,走动走动。芙莲告诉他说,萨米亚小姐拿来的解药,不出意外,明天王子殿下就能下地走动了,他的恢复速度还是很理想的。闻言,贝雷特对她们的努力表达了由衷的感谢。

 

礼堂正前方的台子上有常年供奉的鲜花与油灯,装点了女神像的脚下。

 

贝雷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散步到这里,只是向礼堂的管理修士借来了油壶,向油灯的灯盏里添了一些,又给盆栽里的鲜花浇了水。

 

在女神像前祷告时,蕾雅从礼堂的侧门走了进来。

“没有遗忘教会的修业,这很好。”

 

“……只是,需要祈祷而已。算是庆幸自己与危险和死亡擦肩而过。”

 

“也为他祈祷吗?”

 

“当然,我希望他能早日恢复。”年轻的教师垂下好看的睫毛,“他不应该受到这种折磨。”

 

蕾雅在礼堂中后方的长排座上选了第一排坐下,招招手,示意贝雷特也过来坐,有话要说。

“本届士官学院毕业时,我以为让你留在学院是最好的选择。现在回头去看,不是最好,但也不算最坏。你不必第一时间面对法嘉斯摄政王的阴谋,为保护王储而受到伤害,但我能感觉到你现在陷入了一种自责,后悔没有为他挡住这些灾祸。”

 

“是的,作为老师,我没能保护他。”

 

“若是以往的情况,我大概会对你说——新人教师刚刚入职,对学生投入感情过深这很正常,等你多带几届学生就会好了。”

 

“听起来有什么改变了大司教您的想法。”活了很久的龙族看待苍生的想法大概会站到很高的高度,觉得凡世的短促生命不过都是时间长河中的沧海一粟,不值得投入过多的感情。帝弥托利这个人就算再亮眼,迟早也会被时间抹去。

 

“对,现在的状况看来,你并非不合适当一名教师,只是,战斗的宿命远远浓重于你为人师表的那部分。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是否还应该坚持让你继续在来年担任学院的教师。”

 

“我不介意换一份工作,大司教。佣兵的工作可以有很多,担任教职员工只是一种。请说吧,您希望我去做什么?”

 

“相信你会喜欢这份工作的,就如人们历来都喜欢流亡贵族复国的故事一样。我会将你有条件地借给法嘉斯王子,至于事后的酬金和其他条件我会去跟他谈。对你的要求是,探明给法嘉斯摄政王幕后撑腰的到底是何方贼子,否则,出于对教会的责任,我会寝食难安的。”

 

“我会完成任务的。”

 

“说实话,母亲大人寄宿于你,我是真的不想放你出去过于冒险,那样的话我也对不起过世的杰拉尔特,还有你的生母。但这次情况特殊,敌人躲在法嘉斯摄政者的背后,阴谋直接牵扯到你和你的学生,教会有充足理由出手管这档子事,作为风暴中心,你是最好的切入点。”

 

“若法嘉斯不能恢复对于赛罗司教会的尊重,那也枉费您数百年前承认并扶持布雷达德家的苦心了。”

 

“那可不是,弗雷斯贝尔古家,估计等着看我笑话呢。”

 

“关于帝弥托利的诅咒,您有什么眉目吗?”

 

“这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个事情。关于他的诅咒。”蕾雅并没有拿出那片让人发憷的黑羽毛,“做出这个诅咒的势力令我惊讶,这也是我无法对其轻视的原因。那些人应该是从过去女神眷属的手上,将曾经母亲大人遗留的力量进行扭曲改造得到的结果。”

 

“!”

 

“鲜有人知晓,母亲大人的原型除了白龙之外,还有天狼。比起意味着战后恢复,直至丰饶降临,天狼象征战争与惩罚的成份更多。赤红谷的噩梦之后,许多神器和贵重物品都流落四方,不排除这些东西会落到有坏心的人手里,成为诅咒的原材料。”数千年的漫长时光中,蕾雅从未忘记收回这些流落的纪念物,“我和西提斯尝试解析了这个诅咒的原理和目的,应该是在被施咒者侥幸存活的情况下,让他逐渐发疯,直至精神崩溃。看来,王子的伯父也没打算低估法嘉斯幼狮的生命力。”

 

“计算到帝弥托利活下来的结果,被罗德里古庇护的结果——最后只要王储是个疯子的话,就没有比摄政王更合适继承大统的人了,就算纹章也不能阻拦那个结果。真是恶毒的计谋,无论帝弥托利是死是活,都不会再成为威胁。帝弥托利告诉过我,达斯卡事件后,他一直为噩梦和幻影所困扰,施咒者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打算让他失去所有人的支持。我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在我的学生身上发生。您可有什么办法?”

 

“萨米亚带来的解毒剂他得喝上三个月才能基本清除全身的毒素……诅咒的解除方法,我和西提斯还在研究中,届时需要母亲大人的启示才行。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稳住他,不要给教会带来任何麻烦,否则他在教会隐匿庇护这件事很容易暴露,眼下的时间,在伏拉鲁达利乌斯公爵回信之前,尽可能遮掩得久一点,我们争取的时间才越多。”

 

“感谢您的支持,蕾雅大人。”

 

“不用客气,这并非你或者他的一人之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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