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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纹章风花雪月】《神谕的脚印》(二)

前提:1、士官学院顺利毕业,没有什么圣墓之战也没有什么撕破脸皮。贝雷特稳妥地送走了他带的这一届,并与其他两个学级的师生关系融洽。2、皇女的确有难言之隐但还没那么坏,因此三国关系表面上还算过得去,那么反派就只有爱搞事的弟弟人了。3、大方向是篇轻松的冒险文,领受了神谕而踏上流浪环游之旅的两人。4、女神的动物园,全体兽化注意(可可爱爱)。5、之所以想开这个坑是又在温习《网购技能开启异世界美食之旅》的漫画……


《神谕的脚印》


devil019(影月之霜殇)


(二)

 

随行骑士在一处树干上发现了些许血迹,一不小心就会错漏的程度,紧接着往下看,浅浅的脚印隐约可见,若雪下得更大一点,这脚印很快就会被雪花埋没。

 

显然是有什么物体受伤并走路歪歪扭扭,在这树干上倚靠并停歇过一小会,这么冷的天,血液自然飞快凝固,只是从颜色分辨还有点新鲜,加之脚印还未被雪盖过,所以受伤目标应该走不远。“你做得很好。”

 

受到表扬的随行者斗胆提了一个要求:“可以申请加个鸡腿吗?”

 

“视目标而定,有可能十个鸡腿都值,或者其他的肉。”贝雷特随口答道。当年佣兵生涯,每结束一次任务,除了酬金的按比例分配,父亲总是会用肉食犒赏同伴,偶尔还有好酒。好酒好肉是佣兵的浪漫,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挣钱以及享受生活。赛罗司骑士团的生活很单纯,就是维护秩序,维护教会权威,其他的,与一般人所需无异。

 

骑士们的士气又增加了一小截,只要能发现线索,就能得到小小的额外奖励。天知道贝雷特老师的储物间里还放了多少新鲜的肉。有什么能比在大冬天的用肉食增加热量能量更令人期待和愉悦的呢?

 

“这个方向有个洞穴,老师您应该来过的?”

 

脚印稀稀落落,甚至有用什么扫过似的,目标似乎用笨拙的方式处理自己留下的痕迹。贝雷特蹲下来稍微扒拉了一下雪花,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了几滴血迹凝结的雪晶。看来目标是受伤并持续流血的状态,那么这样就好找了,它很可能去往了骑士所指的那个洞穴。

 

搜寻脚印和滴血的痕迹往山洞前进的路途中,贝雷特再次掏出那枚被王国飞龙骑士意有所指的贵族手帕,思索着目标到底是何种状态的可能性。如果是魔物,被布雷达德纹章所属的飞龙骑士追逐,那么很有可能是从遥远的布雷达德领,即是王都千里迢迢逃到这里的?

 

一瞬间,从这方干干净净没有血迹的贵族手帕联想到那个倒霉飞龙骑士的话,贝雷特的肩膀忍不住吓得弹了起来……千万别告诉他是帝弥托利被吃掉了……太惊悚了好吗,他能不乱吃别的就已经很好?看起来也没有用这方手帕擦过嘴的样子。

 

从王都千里迢迢追过来,那这些人又何必隐瞒身份,瞎说自己是从隔壁伏拉鲁达利乌斯领翻山越岭来追捕魔物的?

 

不确定的因素很多,贝雷特只能一路沉默地跟随骑士们继续向洞穴的方向前进。

 

当走到距离洞穴还有一百米的时候,贝雷特看见了一棵树下的石块堆,石块堆下的血滴比路上零散的血迹要多,看起来目标似乎在这里停留过。

 

骑士给贝雷特递上在石块堆边周围发现的黑色羽毛:“奇怪了,脚印明明是大型猫科动物的,为什么会有黑色羽毛掉落在这里,它跟什么东西打过架吗?”

 

贝雷特惴惴不安地捏着那枚羽毛,总觉得预感更加不祥,直到苏谛斯呼唤他赶紧把羽毛放进储藏间:“别拿太久!这枚羽毛上似乎有某种诅咒的样子!单独放起来!回去给蕾雅看看!”这才赶紧把可疑样本塞进储物间。

 

但他不可抑止地看着这个石块堆出神。

 

那是上一年星辰节的旧事了。

 

由于提前两周打好了冬季的储藏肉,不出击的周末,待在大修道院玩雪实在不知道怎么玩了——法嘉斯人从小就玩雪,玩到腻味,提前到来的大雪阻断了他们原本一整节寒假回国的心思,就连菲力克斯都不愿翻山越岭回家去看看“近在咫尺”的老爹,结果还收到老爹一封家书批评他的靴子被大雪冻住了吗——大家缠着老师组织一点有意思的周末活动,贝雷特去请教了阿罗伊斯,现任骑士团长嘎嘎一笑,那还不好办吗,精力旺盛的年轻人,组织他们去巡山呀,反正也记在士官学院平日表现考核成绩里。

 

一开始学生们还很兴奋,路上打了几只冒险出来觅食的野味,思考在哪里烤来吃比较好,走到后面,渐渐地,雅妮特和梅尔赛德斯的体力就明显不支,男孩子们没法责怪她们体质差,但在雪地里歇息是不太方便。

 

体贴关怀同伴的王子殿下变回狮子的形态,示意雅妮特和梅尔赛德斯变回兽形,搭在自己背上,这样就能轻松地继续前进。

 

于是,一只小橘兔和一只长毛灰猫跳上了金毛大狮子的背上伏好,优哉游哉地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尊贵待遇,橘兔唱着奇怪的歌谣赞美狮子王的仁慈与温柔,调子多少有点荒腔走板的味道,以至于贝雷特有点想回去洗洗耳朵。

 

像是被刺激到的菲力克斯赶紧走到前面去,他之前私下找老师吐槽过不太能适应雅妮特的兽形态在自己眼前乱晃,会忍不住想要磨牙还有磨爪子。

 

贝雷特饶有兴趣地问过,到底是因为她古怪的歌谣还是一身令许多生物都垂涎的兔子肉。

 

扭过头的菲力克斯忍住去掏手绢往嘴边抹的冲动,吞吞吐吐地挤出几个字,都有。

 

这实诚的回答逗笑了平日里笑得不算多的青狮指导者,同情地拍拍菲力克斯的肩膀,鼓励他继续忍耐,当心别被擅长理学的小兔子用风刃敲碎了满口的狼牙,又修了指甲,那样的话你父亲得笑到明年去。

 

总觉得给人看了不可预知的家族之耻,那天菲力克斯溜得飞快,留下还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的贝雷特在原地傻笑,吸引了好奇的学级长过来一问究竟——然后帝弥托利陪他一起乐呵,甚至想要给希尔凡分享这个年度笑话。

 

雪下大了,在巡逻到最后的女神像之前,大家决定找个地方避一避,贝雷特记起前方有个古怪的螺旋向下延伸的洞穴,雅妮特与梅尔赛德斯紧紧挨在一起,被梅戚的长尾巴护着,耷拉着耳朵可怜巴巴地问老师还有多远。

 

我们在这里做一个路标,贝雷特从附近的雪里拔起一些碎石头块,亚修他们照做,搭了小小的,简陋的路标。就从这里开始记录,今后你们春夏来玩的时候就会记得洞穴大概有多远了。

 

春夏之时,大家来这座山上捡过蘑菇,摘过野果,寻找可用的材料,老师给他们烤过蛇吃。下雨的时候还在山洞里避过雨,在洞穴的底层空间里点起小小的篝火讲过鬼故事。即便很少有巡逻的骑士来这里停留,贝雷特仍用打猎来的巨大野猪和熊的皮,托皮革工匠鞣制并加上防虫的草药之后,铺在洞穴的底层,若谁巡至此地,累了,还可以躺着休息一下,不至于被冰凉的又硬实的岩石磕了屁股。

 

 

他们继续向洞穴的方向搜索,走在前面想加鸡腿的骑士们非常积极,很快,折返到跟前的骑士向队长递上了三四根脱落的羽毛。羽毛较刚才被苏谛斯称为“危险”的品种而有些变化,黑色的部分从羽根处向外蔓延,渐渐吞噬原本淡金色的模样,体现了诅咒蔓延的过程。

 

血滴继续,脚印渐渐清晰,目标确实是在向洞穴的方向行进,骑士捡来了新的羽毛,没有被诅咒污染过的羽毛,羽毛的轮廓和色泽为何该死的如此似曾相识,令两侧的太阳穴突突地痛了起来。

 

“奇怪,为什么羽毛上还纠结着一些丝状的毛?”骑士们对着贝雷特手中正在观察的未污染羽毛指指点点。贝雷特因为戴着厚手套,无法用指尖捻动来用触觉判断,遂将那根羽毛和丝毛捂在掌心里猛吸一口,有淡淡的某种香料的味道——像极了某人喜欢的洋甘菊花茶。

 

然后他的脑子就炸了。

 

骑士们登时感到某种可怕的杀意从这个前“灰色恶魔”的佣兵身上散逸出来,身体中兽类的本性仿佛感到了天敌降临那般警戒和畏惧,立刻不约而同地从队长身边离开了至少三米。

 

“贝雷特老师……?发生了什么?”他们怯懦地问,一边当心万一暴走的贝雷特刀剑无眼,执起天帝之剑乱甩一通那可如何是好。

 

看着摊在手心里的羽毛和些许丝毛,贝雷特的意识似乎被剧烈的雷鸣反复轰炸过,全心全身都在反抗着某种“事实”并狂乱地叫嚣着不可能。

 

这是帝弥托利的……

 

被女神所赐福的芙朵拉子民,初生之时都为人形,在到了一定的年岁后,会在自然中选定一种动物的形态作为自己的第二身份,享受第二形态带来的各种便利。其中某些个体会发生异变,或者是堕恶的畸变,也许是进化的晋升。进化晋升是被视为女神祝福的象征,会受到大家的尊崇。

 

在学院期间,兴许是女神恩宠,法嘉斯将来的狮子王长出了淡金色的长翼,成为了当时士官学院的传说级事件。

 

法嘉斯国旗上的狮鹫兽就有这样漂亮的长翼,大家在惊讶之余又觉得似乎在情理之中。这一定意味着以狮子为尊的法嘉斯,下一任的狮王将与过去的列祖列宗相比,特别地不同。

 

用爪子站在库洛德鹿角上的艾黛尔贾特扑扇着黑色的鹫翅不服气地嚷嚷:“凭什么,这家伙想飞到我头上吗!”这分明是对黑鹫的挑衅。

 

库洛德撑着僵硬的脖子抱怨皇女你到底几岁:“大小姐求你赶紧下来,你现在骑我头乱动上算个什么事!”

 

那一天,贝雷特有幸见到三位级长用兽类形态在学级教室前的庭院上拌嘴打闹,长出金色硬角的黑鹫与长出金色羽翼的狮子在互相比试用翅膀扇风,搞得庭院落叶纷纷,飞沙走石,同学们抱头鼠窜。可怜的雄鹿躲到走廊柱子后面,觉得自己普普通通也没什么不好,贝雷特宽慰他说,用你的小鹿蹄飞檐走壁,鹿角还可以架个弹弓,供皇女大人歇个脚,也算特长,不是吗。

 

“弹弓什么你想象力几丰富的……就算可以这样操作我也不想希尔妲蹲我背上这么玩,我觉得她有点重。”

 

“这算是有次我饿昏在教室门口你路过却不愿意驮我去医务室的原因?”开玩笑归开玩笑,那次,库洛德倒是有腿快去喊了玛努艾拉老师。

 

库洛德别开了目光:“呃……我不是驴子也不是驮马啊。”

 

“别跟他纠结了,老师。骑上来,我带你到处跑跑,女神之塔也可以飞上去。”女神之塔可是大修道院的制高点。

 

有翼的狮子王跟黑鹫皇女互相扑腾抓挠完了,降落到贝雷特身边,恭恭敬敬地伏好。

 

贝雷特有点不确定:“我可不是雅妮特那个体重,能行吗?”

 

“如果连老师的重量都不能背负,未来何以背负整个法嘉斯?”狮子的骨架看起来非常大肌肉十分强壮,回想起来他日常的训练还有学院流传的著名怪力,想来也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扶好坐稳抓牢那柔顺的鬃毛。

 

大概是那双漂亮的,晴空般的蓝眼睛里诚挚而勇敢的目光感染了指导者,毫无拒绝的余地,贝雷特满足了他想要对全世界与所有人炫耀的愿望。

 

“先不说我没长到能载我们的美女老师……”

“我也不想驮我们的老头子啊……”

“为什么那家伙就这么好运……”

“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哦……”

 

黑鹫和金鹿的学级长在地上仰望狮子开心地向整个大修道院和士官学院炫耀,心有戚戚焉地相互搭话,最后变成了某种酸溜溜的齐鸣:“可恶,这算是在秀恩爱吗……”

 

青狮学级的老师和他的学级长,在女神之塔上观赏了那一日的夕阳。坐在地上,贝雷特不自觉地一遍又一遍抚摸身边大狮子柔顺的金毛,感叹着好暖和,手感完美,苏谛斯也一同享受着这揉揉摸摸的可爱体验,发出少女般的开心尖叫,直到他俩的肚子都咕咕叫为止。

 

听到老师的肚子发出咕咕的提示音,帝弥托利只好在心里叹气,今天能享受的优厚待遇暂时告一段落了。拱了拱对方的头,说我们下楼去吧。

 

 

可怜的追随者们有幸亲眼看到被女神祝福的勇者,身边跃动的气息仿若实体化般,在他浅绿色的发梢上点亮微型的闪电与光斑。

 

对那日的邀请,自己应该答应的,是否跟着去了菲尔帝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或者不至于让一国王子如此狼狈、如此亡命地逃出自己的深爱的故乡?

 

帝弥托利的老师感到某种追悔莫及,不是用天刻之脉动能简单解决问题的。

 

“汝!冷静点!有发呆和愤怒的时间,赶紧走起来!”苏谛斯的灵魂跑下王座,几乎是抓住他的意识在猛烈摇晃,这才将贝雷特的愤怒稍微压下去一点,恢复了大半的理智。“也许情况很紧急!”

 

勇者跃动的杀气平息下来,将羽毛紧紧握在手中,这才抬头,一扫面容的阴霾:“抱歉,我失态了,大家继续前进,但要小心。”

 

终于,他们来到了潜藏着未知危险的山洞,贝雷特很清楚,这个山洞不算大,螺旋向下超不过三层楼的高度,真要躲到这里来,实话说算不上明智,唯有避开飞龙骑士的优势,迫使他们进入狭小的,飞龙难以活动的闭塞空间,然后做困兽之斗,那样的话兴许还有点胜算。

 

从这里开始,贝雷特拒绝赛罗司骑士团骑士们的跟随,尽管骑士们很担心他一个人能不能在狭窄地域应付可怕的魔物,前佣兵亮出天帝之剑让他们安静地闭上了嘴:“我能顾自己,但不一定能顾得了你们。待会,除非我喊你们下来帮忙,否则,一步也不要擅自踏入。”

 

四名骑士担忧但服从了上位者的命令。

 

贝雷特点燃火把,走进了洞穴。

被火把照亮的地面血迹清晰,他蹲下伸手一摸,尚未彻底凝固。果然,就在洞底。虽然想要加快脚步,但十分不确定被追急了的狮子会不会在负伤的情况下拼死一搏。

 

“帝弥托利?你在吗?是我,贝雷特。”

 

回应他的是一声纯粹的狮子咆哮,似乎是恶狠狠地警告来者不要再靠近了。

 

尽管没有正常的对话,贝雷特凭那些羽毛和丝毛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普通的动物或者幻兽、魔兽,不值得菲尔帝亚的骑士千里迢迢冒雪越境赶来这里,还满口谎言想要搪塞过去,因此结论只能是帝弥托利。

 

法嘉斯骄傲的王子,本应站在菲尔帝亚巍峨的城墙上等待自己到访,在城堡中点燃投入香料的柴火,在烧得正旺的壁炉边上倾诉归国以来发生的故事,讲述对未来正式执政之后,在治理国家上的远大抱负。会给作为师长的自己沏上香茶,备好茶会的点心,不再是说“下次请来我的房间”,而是“欢迎来到我的故乡,能多待一段时间吗”。

 

事实上,自己所希望捧出的明珠被恶意割损、涂污,蜷缩、躲避在这背井离乡的深冬角落,悲哀地流血。

 

努力压抑着愤怒之火的指导者,觉察到自己脚步更加沉重。

 

觉察到火光,初次咆哮之后,狮子危险的、蓄能般的低吼回荡在耳畔。

 

贝雷特已经能借着火光看到那头正在对自己龇牙咧嘴的翼狮了。

仅剩的疑惑是,为什么距离这么近,他却无法分辨自己是谁,即便自己已经摘掉了御寒的斗篷兜帽?

 

突然,他猛地回忆起,那些飞龙骑士的行李中有数捆箭矢。莫非——

 

“是毒箭,吾的想法与汝一致,否则就是他的眼睛也遭遇了诅咒……啊,右眼好像完全没法透映出正常的瞳孔反光,肯定是出问题了。”

 

“似乎左眼也看不清我,是他不愿意相信,还是因为中毒可能造成了视觉模糊?”

 

“难说,但现在汝身上有血腥味,加之裹得严实,他就算鼻子还正常运作,也没法嗅出汝的气味来。听觉在线,但会不会因为中毒的缘故损害了判断力?”

 

“这些都不论了,现在需要立刻制服他,然后进行紧急救护。引导我,苏谛斯。”

 

“汝请求的时候还真是不在意敬称呢……算了,吾也不希望这只可爱的大家伙折损于此地。神祖庇护-驯兽者之威!”

 

贝雷特丢掉了火把,在昏暗的环境中亮起翠色的双瞳,对着帝弥托利拔出了天帝之剑:“抱歉,为了带你回去,要让你更加痛苦一点了。但是,放心,老师我……会有分寸的。”

 

忍耐着痛苦,狮子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向可能是追杀他的人全力猛扑过去。

 

贝雷特预判了动作,侧身闪避翻滚,将手中的神祖权威猛地一抖,赤练的红蛇伸展躯体,将刚刚落地试图再次发动攻击的狮子捆了个四圈。亡命的预感令其奋力挣扎与咆哮,震得耳朵生疼,壁顶都有灰尘落下来,贝雷特几近怀疑自己要制不住这头大家伙。有什么能让他冷静下来的东西吗?

 

费了一番力气,翻身骑到了大家伙的背上,全力压制着这家伙躁动的大脑袋,天帝之剑没捆到翅膀,一双强劲有力的翅膀还让他在地上挣扎蠕行,甚至试图飞起来去撞壁顶,让敌人跌下背去。贝雷特完全能理解这种绝望之中想要求生的动作,遗憾自己却要像个捕猎者一样对待曾经那么要好的学级长。

 

“对不起……忍耐一下……我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去!”

挣扎与压制,贝雷特全身全力牢牢握紧天帝之剑的绞索,一心只求这只大狮子能稍微冷静一点,就能揪住他的耳朵说,我在这里,你的老师来接你了,安静下来,帝弥托利。

 

储物间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吗?

 

那个针管!快想起来!

女神急切的提示唤醒了贝雷特的回忆。

 

梅尔赛德斯的麻醉针!

 

那是学院稀松平常的一天,拉斐尔不小心喝掉了库洛德带到教室准备向其他学生吹嘘的最新制药,看起来似乎是有过度兴奋的作用,为了阻止肌肉锻炼狂在校园内狂野奔跑践踏花草,在库洛德认为金鹿学级逃不掉写检讨书的命运之前,贝雷特冲去梅尔赛德斯那里借来了一整管药剂的麻醉针,塞到了库洛德手里,化解了金鹿学级长的检讨书危机。至于梅尔赛德斯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慈悲深的修道女眯眼笑着说“抱歉,老师,这是秘密”。自那以后,贝雷特找她讨过几针,一直放在时空静止的储物间里,以防万一。

 

别的不说,他很是担心帝弥托利在希尔凡的怂恿下偷偷喝酒喝到发酒疯。幸好,学级长从没给他找过这样的麻烦……只是,从未想到过会在今天用上。

 

刚刚拿出来的时候,狮子暴躁地扑腾一下,用力后仰,似乎是想把骑在背上的不速之客甩下来,贝雷特无暇多顾,顺着这个状态,给狮子的屁股上就是猛地一扎。

 

这一管下去,隔壁的拉斐尔都不是问题,想来对于帝弥托利,问题也不大。都这么累了,多睡一会也无妨,贝雷特如是想。

 

在逐渐丧失意识的期间,狮子的脑海中浮出了一句熟悉的话,在他原本昏蒙的灵魂中,意外地清晰和完整。

 

帝弥托利,别忘了来时的路。”初次从这个洞穴离开,下山的时候,贝雷特曾经说过这句话,兴许季节变换后,学生们还会来此流连徘徊,寻找大自然的馈赠。

 

我……没有忘记。

老师……

 

好冷。

眼角渗出一滴眼泪,他向不远处火把中跃动的,被期望的模糊幻影伸出了爪子。

 

救救我。

 

TBC

差点忘了捷哥的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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