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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先锋】《魔女安吉拉:堕夜七日》【第六日:天启的复苏日】

PS:RPG世界观,非原作向,突发的瞎胡乱写,题目中二病,请以内容实物为准。【夜半悄悄更新,不知道能不能在万圣节新补丁降临前写完第七日啊……我想氪箱子。一晚上飚了八千多,爆肝啦~】 

 

守望先锋同人-《魔女安吉拉:堕夜七日》

 

devil1019

 

【第六日:天启的复苏日】

 

鉴于半藏带着极大的误会闯进艾兴瓦尔德,看在源氏的份上,守望者们还是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选择放弃教廷的赏金,要么赶紧滚蛋再也别靠近这座城一步,活着让他离开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死神是这么说的。

 

源氏的意见是请大家留点时间,由自己来劝说。众人觉得这过去深有嫌隙的兄弟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来肯谈一番,要不然就再一次新仇旧恨一起算。

 

艾兴瓦尔德的酒馆没有清酒,半藏不喜欢啤酒,勉强选了葡萄酒,毕竟在跟久违的血亲重逢之后,他需要清醒的理智来消化这些年的心结。源氏问他,你想听什么。

 

“你为什么会跟她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还在纠结这个啊,源氏轻轻叹息,轻到几乎察觉不到。

“在跟你决斗的一周前,我在花村的一处酒馆遇到旅行中的魔女。”

 

忍者将记忆线端追溯到命运的那一天,让不知情的兄长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花村,所有的人和物都是我们熟悉的样子,一旦有了外来者,他们的显眼程度和回头率大概就跟你走进艾兴瓦尔德差不多。”

 

岛田家的二少爷在一众酒女的包围下结束了今日对该店的光顾,喝得微醺的二少爷本打算回家,免得太晚了又要被族中长老和哥哥絮叨,虽然说跳蚤多了不痒,但一想到又要面对兄长那张阴沉的面孔他就觉得心情堵塞。然而他在准备离开的瞬间,瞥到隔间的狭窄缝隙里好像有个奇装异服的女性。

 

哈哈哈哪个傻嗨会穿着带翅膀的和有角装饰的服装到处溜达啊又不是百鬼夜行的节日姑获鸟降临什么的……酒精有些上头的源氏,出于好笑和好奇心,在居酒屋大门口打了个转,溜到那个隔间门口,探了探头。

 

明显是外域来的女人打扮妖艳却不暴露,更没有明显的招摇气息,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开放、开朗也许还很开明的异性,装扮定下了一部分的印象,悠闲的肢体动作则是另一部分,瞬间,某种共鸣的音调在源氏的心底开始轻轻响起,可能与“自由”一词多少有关。

 

路过花村的远行者并不多,女性就更是少有,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二少爷听过外面的一些事情,可他几乎没有什么机会亲自去了解异乡人的生活的怎样的。

 

在他犹豫要不要去搭讪的时候,外域来的女性远行者放下手里关东煮的签子,瞥了一眼门口:

“西洋景好看吗?还是说,你有意请我喝一上一杯呢,这位小哥?”

 

源氏记不清当时是谁在自己背后推了一把,总之,他不可能落下“面对美丽的女性搭讪,连酒都不肯请一杯”这种吝啬鬼的口实让全花村都知道,壮个了胆挺直腰杆就走了进去。

 

那场酒喝到深夜。

最开始是源氏向她询问外域大陆的风土人情,后来从微醺喝到真醉的时候,二少爷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把自己的不快全部倾泻而出,他趴在桌子上,断断续续,吞吞吐吐,不甚连贯地抱怨了一大堆家里的破事,抱怨他的哥哥不再是小时候让自己敬仰、崇拜和爱戴的模样,言语中失落之意浓于桌上的酒水。

 

对面的女性伸手摸了摸他那颗染得翠绿的脑袋,温柔得像一个邻家的大姐姐。

“你和你的兄长总有一天会让彼此无从选择,但我相信,如果你们有幸活到中年,又终将互相理解。”

 

“不……不可能的……兄长……不会理解我的。家主的职责……笼罩了他,生命的一切。我,他的弟弟,现在……是个多余的……累赘。”

 

“这样啊……”这个时候,尽管源氏当时已经醉了,却牢记了魔女接下来的寓言,“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你就不再是他的累赘;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家主的职责也就不再纠缠于他。问题在于,你们……都有勇气去死一次吗?

 

“……”应该没有,源氏当时这样想。我为什么要去死呢,哥哥背负着家族,又怎么会去死呢,虽然危险常伴左右是家族的日常。

 

源氏朦胧的视线中,魔女在对面微笑,漂亮的蓝色眼睛好似闪烁着魔法能量的宝石,在像他施放某种困惑的魔法:“觉得我的话很荒谬是吧,不用在意。英雄不朽,付出点代价罢了。觉得太艰深就不要费力去理解它,有些事情要经历,再花时间去思考,现在,暂时忘记烦恼,睡上一觉吧。”

 

源氏当晚忘记了家里的门禁,在居酒屋隔间的榻榻米上睡到了天亮,直到他的仆人惯例按图索骥找到店里来。等二少爷清醒的时候,魔女早就不见踪影,听说对方已经结过了账,他的脸上顿时红了一下。

 

回到家里,面对总会到来的斥责,源氏早已心生厌恶,他心里太明白,被职责枷锁束缚的半藏终究会被那些把持着权力和作恶的长老们所同化,变成一个黑道帝国的真王,小时候所景仰的人,他的一切都会变成美好的回忆,变成无可回头的岁月之水,向远方流去。

 

在房间内面对自己武器冥思的源氏,心中涌出危险的念头,他甚至妄图抽刀断水。

可是想到魔女的寓言,兄弟俩只有同时去死,他们的嫌隙才可能消失。

做不到的。源氏摇摇头,就算是决斗,他们也没有同归于尽的可能。弟弟从小以为兄长是自己今后人生中的一切,而现在他却赫然发现,兄长的一切里好像把他渐渐地挤了出去。失落和愤怒点燃了他血液中的幽魂之火,猛地拿起太刀对着空气一阵挥舞,想要将看不见的所谓家族责任狠狠劈碎。但这是徒劳的,父母将他们生于这座宅院,命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源氏不知道的是,族中视他为真正累赘的人所安插的眼线,将这一举动视为对家主的威胁,报告了半藏和其他长老。面对长老们要求放逐源氏,或者给源氏安排远行任务的要求,半藏很确定地说,我的弟弟不会做出袭击那种事,就算他对我不满,也会堂堂正正地用决斗来解决。再说了,把他放远,没有管束,大概只会给家族的生意平添纷扰。

 

一语成谶。

一周后,应该是听到大宅内风言风语再也无法忍受的源氏,带着一脸深沉的绝望,跟半藏摊了牌。

他就像是试图焚天的烈焰,想要烧尽这座拘束了兄弟俩命运的宅院,斩尽一切他视为束缚的因素,危险而极端。半藏看出来了,全副武装的弟弟,看似绝望的深沉眼眸中是叛逆的怒火,自己从小就应该知道,向往天空的灵雀终有一天会诅咒并冲撞牢笼,他对已经默认牢笼的自己,应该已经失望至极。

 

回忆牵索至此,半藏也追溯了自己当时的想法,记得那时源氏用一封书信约自己在大宅庭院的一角相谈。兄弟之间从未用如此疏远的方式进行联系,那封书信尽管措辞还算文雅,字里行间透着无法忍耐的怒气,半藏很担心如果自己不如时赴约,指不定弟弟就在怒火的操纵下一路杀过所有人的阻拦,冲进家主的房间,解决问题,或者制造更大的问题。

 

无论于公于私,半藏作为家主和兄长,他都必须应战。

 

“然后,我在那天死去了。”源氏平静地说,“魔女说得没错,我不再是你的、家族的累赘。家族里那些视我为眼中钉的长老,在心里估计很庆幸吧。”

 

是有几个老家伙抱着心里的算盘乐见那种结果,没有人再能够阻拦他们对家主的任何谏言乃至隐秘的操控。

“那,这算是你对我的报复吗。”半藏指的是源氏背井离乡来到这片大陆。

 

“为什么要算是报复?我是真心诚意要解决我们兄弟之间的问题——让我们之间不再有什么让彼此困扰的地方。哥哥,我很认真的,如果我死了,你把我埋在除了花村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安安心心经营岛田家的黑道帝国,再也没有让你烦心挂肚的拖油瓶弟弟;如果你死了,我会用尽一切的方法将你的遗体从花村弄出去,践行我自己当初的誓言——离开囚禁我们的二十多年的鸟笼。”源氏一脸的释然,显然谁是鸟笼里下一个观赏品,他才不关心呢。“从结果上来说,对于岛田家,是我死了。败者没有脸面再去顽固地抓着生前的执念死活不放,所以我远远离开,你也可以当做我已经不复存在。”

 

对于弟弟剖心置腹地说着这些可怕的假设,半藏觉得黑道家族的教育其实从骨子里还是很到位的,这不算性格扭曲,真的不算。

 

事到如今,令半藏还有机会坐到弟弟身边并谈起过去的机缘,正是因为那个时候源氏处于生死未卜的夹缝,

魔女给他制造了一个两难的悬疑:“说说你活过来的事情。”他很有必要知道。

 

“活过来的事情反而很简单了。我意识中最后一次看清你的脸,那时认定自己死定了——所以,如果你不认为我是你的源氏,我也不会怪你无情。”

 

“我可没那么说……如果我认为你不是的话,一定会消灭赝品的存在。”

 

“对于你肯给予的信任,我先寄下一句‘谢谢’。待我恢复意识的时候,身体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在远离花村的一个地方,魔女的临时的据点,不具名的乡下,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自己在居酒屋见过的异乡女子,我问她……”

 

她说,这里不是天国,也不是你们东方人概念里的冥界,你在坠入死亡,尚未渡过三途河的时候,我把你从那个黑暗的深渊里拉了起来。但是,死而复生没有巨大的代价是不行的,现在,你身为人类的成分已经剩不下多少,不过,你基本上可以算作一个不死身的战士了,如何,惊喜吗。

 

除了惊,毫无喜悦可言。

 

源氏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魔女说,你的故事。如果没有那一晚你的故事,我就不会救你。

我想看看,笼中鸟为了自由能做到哪一步。

 

源氏回答她,现在,我是连生命都为之付出过的人了。

 

魔女朗声大笑,恭喜你,无人再可束缚你的自由,从此以后,天涯海角,灵雀重生。

 

监督源氏适应他的身体两周之后,魔女毫无征兆地消失,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带着这个费解的谜团,源氏踏上了远行的旅程,并在香巴拉的寺庙里遇到了开导他的师傅,禅雅塔。

 

“所以,你说她只是听了你的故事之后心情使然的举动?”

 

“不然的话我大概会成为黑百合诓骗你的话里,魔女的走狗了。事实上,安吉拉不过是最近才被救过来,艾兴瓦尔德需要她。蜘蛛女的话和我的话你愿意信哪个,都是你的自由,但我还是更希望你不要误会她。另外,你真的不是为赏金而来的吗?”

 

“我从头到尾没有说过半个关于赏金的字,是你自己提的。黑百合也没告诉过我她到底值多少价,只是说如果我愿意和她组队动手,她乐意分我四成。比起赏金,我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只是从未想过真相如此简单。从基本确认你还活着的那刻起,这些年我的愧疚,总算减轻了许多。”

 

“那现在,你后悔放弃家主的位置,为了一个真相而流浪到如此遥远的地方吗?”

 

“不后悔。”半藏端起他的酒杯小酌一口,“至少从踏上求证的旅程那刻起,我开始逐渐地理解你一直所言的自由。源氏,我想……你是对的。”

 

“我很高兴你终于撂下那沉重的挑子,”尽管内心像个小孩子一样为带坏自己哥哥而感到特别自豪和高兴,表面上却波澜不惊,源氏端起自己的那杯敬了兄长,“让那些教条和牢笼去死,无人可以束缚灵雀与龙神的自由。”

 

这一夜的大宅本应该很平静,直到安吉拉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在斯图加特城,鲍德里奇领主驻扎他大军的城镇,城堡外的训练场上,两个穿着巨大金属铠甲的领主正在互相交谈,守望者们分散在训练场的各个角落。

 

安吉拉自己如同幽魂一样穿过人群,没有人注意到她,反而是训练场上每一个她认识的人的身形都有些模糊和晃动,每一个人形的中央,心脏的部位,有一团黄色的光在稳定地颤动。

 

那似乎……是人们的灵魂。

在认识的人里,只有死神的灵魂会改变颜色,从他对其他灵魂的饥饿程度而变化不同的颜色,饱腹的话会是鲜艳的红色,而饿到不行就会变成蓝色,现在是,稳定的草黄绿。

 

理解了这一重的安吉拉对此忍俊不禁。

 

环顾一圈,大多数守望者们的灵魂都散发着稳定而健康的光,然而,鲍德里奇和威尔海姆两位领主的灵魂之光却相较于其他人变得黯淡许多,而且,颤动的频率也较慢,让人感觉是——将熄的烛火。

 

然后,她在他们盔甲的肩甲上,看到剧毒蜘蛛爬进了盔甲的缝隙。

 

不——!!

突如其来的激痛涌入胸腔,安吉拉一口气没喘匀,那个长长的否定音勉强算是没有从梦里拖入现实。她感到庆幸,应该没有惊醒其他人吧。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剧毒蜘蛛是死亡的预兆,莫非黑百合盯上了他们。这太有可能了,营救并容留魔女乃至放任叛逆的守望者在领土上活动这些事,教廷想必也看不下去鲍德里奇领主和他学生的“肆意妄为”,这是对宗教权势者公然的侮辱。

 

翌日早晨。

等小美她们起来的时候,早餐已经做好了一半。安吉拉一贯不是大宅里起来的最早的人,但今天她让人感到有些意外,似乎是失眠了一样。

 

“早安,医生。”源氏向她打招呼,并没有看到黑眼圈的痕迹。

 

“早啊,英武的狂战士,好久不见。”在说出好久不见这句话时,源氏注意到她的笑容并不是平日里谨慎而略显拘束,严格符合淑女标准的那种,反而是让他想起当年在居酒屋里遇到的魔女。

 

“安吉拉,你……”好久不见这句话是一个楔子,熟悉的语调和称谓像是一柄重锤,将楔子锤进了记忆的缝隙。

 

“我有什么问题吗?”若是打个比喻,平时安吉拉的笑容是暖暖的晨光,那么现在的她,则是午时耀眼的太阳,这阳光险些晃花源氏的眼睛,就在怀疑的恍惚间,医生伸手戳了戳了他的下巴,还疑似挑逗地轻轻抬了一下。

 

这突发的一幕让麦克雷挂在嘴边还没来得及点燃的雪茄都吓掉了,他以比风滚草更快的速度冲过来,从后面抱住源氏,将忍者从魔女的爪牙下解救。噢,天哪,幸亏昨天半藏最后还是喝多了现在还没醒……嗯,因为昨天晚上是守望者的酒鬼们轮流灌他让他感受一个组织(对源氏)的温暖……要不然看到这一幕估计也得惊到眼珠子要瞪出眼眶。“安吉拉你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不……现在的她应该是……我认识的那个,魔女。”

 

“回答正确。”

 

早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了……毕竟他们谁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魔女”,安吉拉的另一个人格。

“这并不是什么精神分裂症,若是你们喜欢这种解释,尽管对外面说,没有关系,让黑百合认为她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也无妨。我是安吉拉·齐格勒,准确说,是人们认知中最初的、最早被教廷认定为‘秘典魔女’的那个——我的灵魂,寄宿在‘天使之杖’中。”

 

在座的,但凡不是使用“神迹武器”的人,不约而同地楞了一下,岛田兄弟则是一脸镇定,寄宿在他们身上、龙纹的龙神大概也是类似的存在。

 

“每一个受到‘天使之杖’感召,成为济世者的女孩最终都会以这个名字行走世间,不会被腐朽的教廷所招募,自由选择她一世的归宿。所以她们会被监视,会被冠以‘秘典魔女’之名,受到压制,或者逮捕。”

 

安娜是最清楚教廷关于“秘典魔女”记载的人,那些记录她都看过。

 

“我对宿主们都很好,不会长时间占用她们的主场,但如果我出现的话,”她的叉子指向死神,“亲爱的加百列,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是有什么人要死去了吗。”

 

“你是游荡在世间,死亡的施放者。我与你不同,因看见步向衰亡的灵魂而降临。”

 

“说吧,有什么灵魂值得我去享用的?”

 

“有我在,你就得饿肚子,死神先生。”魔女对死神露出挑衅的笑容,死神不悦地皱眉,有那么一瞬间想把自己手里的刀叉飞过去戳坏她美丽的脸,看到他握紧刀叉的手,魔女这才追加注释,“好了我开玩笑的,忍耐一下,现在还没到你开大餐的时候。我们最好快点赶去斯图加特,鲍德里奇领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的梦是这么说的。”

 

魔女的出现必定有她的意义,在场的任何一人都没有轻视这个讯号。

一听到老师的姓氏,莱因哈特坐不住了,安吉拉向她摆摆手,示意他先别激动,免得高血压并发脑溢血,搞得大家还没启程就要忙着抢救靠山:“你也要小心蜘蛛,老爷子。”

 

莱因哈特带着坚持要去的安吉拉以及一部分守望者赶往鲍德里奇领主治下的另一座著名城市,斯图加特,那里比艾兴瓦尔德还大,更加繁荣。等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几乎入夜的时间。

 

军营的训练场上灯火通明。

普通的士兵在感受他们新材质、更轻更坚硬的盾牌,而将领们则在训练自己,努力适应托比昂设计出来的新·十字军战甲。这能让他们更有效抵御热兵器的攻击,看起来虽然笨拙一点,但形象更加高大,是每个士兵们憧憬的对象。成为骑士,穿上豪华的战甲,是他们毕生的梦想。

 

根据可靠情报,教廷对自己越发不满,开始撺掇附近的领主增加军备,大有与自己长期对抗的趋势。尽管有托比昂这样顶着武器大师、神之工匠称号的武器装备设计及供应商,和守望者们在自己领土上作为后盾,鲍德里奇仍未放松戒备。或许,翻不翻脸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他深知自己决不能倒下,否则莱茵哈特就很可能孤立无援。

 

鲍德里奇现在还巡视在训练场上,晚饭都没顾得上吃,斥候告诉他莱因哈特会带着守望者们前来拜访,他很高兴地让厨子把晚饭留着大家一起吃。

 

得知鲍德里奇现在还在训练场上徘徊,安吉拉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她急于要将自己的警告传达给这位高尚的领主。

 

在穿过训练场的大门,安吉拉一行已经能远远看见身着魁梧新·十字军铠甲的大领主了。

“老师!”

 

“莱因哈特!”两人走近之后,鲍德里奇伸手去摘下自己的头盔,闷了一天了,再说,学生亲自拜访,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相谈,戴着厚重阴森的头盔也不是个事,有违骑士间的礼节,“真高兴你来……”

 

“别!别摘下来……”就在安吉拉将警告脱口而出的时候,灯火不及的昏暗之处,传来一声清晰的枪响。

 

蜘蛛等待放出毒牙的这一刻,足足等了有半天多了。

 

十字军的头盔从鲍德里奇的手上坠落,失去平衡的身体,带着惯性和盔甲的沉重,如山崩一样向前倾倒。

事情发生得太快,莱因哈特还没有反应过来,恩师的身体就倒在同样穿着十字军铠甲的他的臂弯里,喷溅的血差不多溅了他一脸,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错愕。

 

“该死!!”死神认得这枪声,他来不及诅咒黑百合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也来不及让莱因哈特意识到十字军的骑士现在该做的事情是举盾守护身后的人,黑百合的下一枪很可能就是要这个家伙的命!“都退到他身后!”

 

死神嘶声力竭地怒吼着,其他面对狙击没有什么防御能力人立刻将安娜和安吉拉围在中央,尽可能地躲在了莱因哈特巨大的铠甲阴影里。而死神自己则将身躯展开成一团黑雾,铺在莱因哈特的上半身正前方,他担心黑百合的枪法太准,挑着十字军战甲的缝隙里打,那样的话莱茵哈特也会凶多吉少,毕竟,即使是在黑夜,亦无人能逃过黑百合的眼睛。

 

“莱因哈特!举盾啊!”背后的安吉拉顾不得平日里对老爷子的尊称,直接放声大吼,直呼其名,“有我在,他还有救!”从天使之杖尖端流出是黄色光线脉络链接了鲍德里奇,这意味着对方受的还不是即死的致命伤——虽然看起来也足够致命。也许黑百合的枪法在黑暗里微微出现了一点点的偏差,从后脑勺偏到脖子的一侧。

 

这声怒吼让莱因哈特浑身一颤,他猛然意识到震惊妨碍了自己的判断,将所有人暴露在敌人火力的范围面前,这太危险了。

 

终于,在死神不得不收回他的黑雾形态的瞬间,克服了震惊和悲痛的威尔海姆领主举起了在夜色中闪耀的银蓝色粒子盾——那是托比昂最引以为傲的,对堡垒作战用盾牌,尽管它在面对堡垒的火力时,作用有限。

 

在莱因哈特举盾以前,源氏以灵巧的机动性判断弹道来向和敌人大致躲藏的方位,箭步流星就蹿了出去。

 

狙击手不得不在放出第二枪之后收手试图移动位置。

而莱因哈特带来的第二位治疗者——源氏的师傅,在黑夜中捕捉到了模糊的黑影,从身边漂浮的法球里捻起一波混沌的乱色,朝目标丢了出去:“我已标记,追上它,源氏。”

 

可惜的是,最终还是跟丢了。禅雅塔的“乱”没法在敌人身上持续太久,源氏追过去的时候遇到一个狭窄的通道,急躁的冲锋途中大意踩中黑百合丢下的蜘蛛诡雷,被毒气糊了一脸,视线不清之下,被黑百合逃掉。他有些沮丧地回到大家身边,向莱因哈特和鲍德里奇诚恳地道歉。

 

“我以为自己这条老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尽管伤口被治愈,疼痛和失血的感觉仍然萦绕在身躯上久久不散,褪去十字军战甲的鲍德里奇还是坚持出席了他招待访客们的晚宴,“死亡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吗。”他的目光看向源氏和死神。

 

“至少你不用变得像我们一样。”死神举起手里烤得稍微有点脆皮的肉食,示意自己所遭受过的火刑之痛,“跟一团焦灰似的,睡着睡着就把自己睡散了。”

 

“谢谢你,安吉拉小姐。”鲍德里奇向她举杯,诚挚地向她道谢这救命之恩,“你用行动证明了我们向你提供庇护是正确的决定。无论你是天使还是魔女,我们都会接受你的存在。”

 

即使是魔女,此刻亦谦逊地表示这仅仅是对您和威尔海姆阁下搭救与容留之恩的小小回报:“向您致敬,大领主。只有同时能容纳天使和魔女停留的地方,才是真正的人世。愚昧的人以为魔女带来灾难,而聪颖的人则知晓魔女带来的是警告。”

 

坐在她对面的死神抱怨了一句:“你欠我一顿灵魂,魔女。”

 

魔女则是很自然地冲他笑笑:“很快就会有大餐了,死神。”

 

 

有那么一会,黑百合险些以为自己真的变成了蜘蛛,用八条腿在没命狂奔,那个金属外壳的忍者不知疲倦地在背后追逐,甚至加速。哪怕自己用索钩飞檐走壁,却没法用立体的地形障碍阻挡攀爬跳跃无所畏惧的忍者。她总算捱过禅雅塔混乱能量的标记消失,在城堡边缘的狭窄巷道里用剧毒诡雷甩开了距离,然后顺利地等到了同伴的接应。

 

“还以为这次要被卸腿了,”黑百合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跟接应的人抱怨,开始揉腿,就连长时间锻炼的她也觉得腿快抽筋了。“你知道吗,刚才的奔跑速度大概称得上世界级的女子最快,这点距离让我觉得自己是在被一头恶狼追着翻山越岭。”

 

回应她的抱怨的,是一阵噗噗噗的嗤笑:“有合适的对手才能激发潜能啊,艾米丽。不然你怎么知道自己最快是能跑多快?”

 

“够了,Sombra。”打开对方递过来的水壶狠狠灌了几口,她对看不见的透明人说,“教廷没有下令立刻要鲍德里奇和威尔海姆的人头,你为什么要我去狙击他们。不瞄准后脑勺而瞄准脖子,连颈椎都避开,这难度也忒高了点。”被十字军战甲覆盖的全身上下就这么点暴露在空气里,如果不是固定靶,那黑百合肯定会放弃即刻狙击,等待更好的机会。

 

“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嘛……啥?我以为你没问我是已经想明白了理由。”空气中局部回荡着一个分不清究竟是男是女的声音,“我们‘黑爪’,只有在战争与混乱的世界中才能够攫取最大的利益。只要闯出名声,无论是谁来雇佣我们都可以……教廷与鲍德里奇之间迟迟不撕破脸皮,就由我们来掀开战争的大幕。”

 

黑百合对于Sombra的谋略不是太理解,她忍不住质疑对方牛皮是不是吹得大了点:

“别闹了,你让我这么一搞,鲍德里奇他们还会雇佣我们?”

 

深埋在夜色中的神秘人物耐心且胸有成竹地向她解释,桥梁总是存在,而金主也一定会有的:“他们不会,但未必死神不会,死神是不计手段的,而且又是个死有钱的主,他会需要我们,无论是你的枪法,还是我掌握的庞大情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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