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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纹章风花雪月】《法嘉斯移动特供血包》

PS:总的来说,CP是帝弥托利X贝雷特,然后是青狮班的大家。灵感来自群内聊天忽然提到贝老师的脖子……然后我脑内立刻就吸血鬼paro启动了。


《法嘉斯移动特供血包》

 

devil1019(影月之霜殇)

 

入夜,菲尔蒂亚的王宫开始躁动不安,血月早已升上天空,零点的钟声惶惶响起,诸位夜之子们欢呼雀跃,一年一度的狩猎季的到来。

 

这座法嘉斯神圣王国的都城原本是平静之地,与两边的邻国没什么两样,但百年前发生了惨剧连环的意外,从中立教会领域-加尔古·马库大修道院地下监牢逃出的高阶血族逃亡法嘉斯,装扮成某贵族的样子,在某年的社交季期间,袭击了包括王族在内的各大贵族,将其转

变为了血族,惊动当时的大司教亲自前往讨伐并击杀。

 

被转化的法嘉斯王族和各地领主贵族与教会协商,在不发生大规模袭击平民,转化平民,侵扰邻国的情况下,维持法嘉斯的现状,国内会为现状做出改善措施,相对,法嘉斯会稍微提高一些每年捐赠给教会的援助金,教会负责惩戒违规逾矩的那部分血族。

 

百年至今,贵族们依旧会在夏日躲进屋内,拉上窗帘,品尝从采血站汇集的付费血浆制作的酿饮,这种稀释后的特殊饮品能定时缓解他们对于血液的渴望。公平交易得到教会的默许,这样,就算是某些贪婪和口味重一点的贵族私底下付出金钱品尝浓度更高的血液,没人能在法律上挑出毛病,至多在道德上予以一些谴责。

 

通常索取血液这种事,都很有分寸,毕竟再怎么着,法嘉斯神圣王国的骑士道还是没有随着被转化而消失,尊重付出血液者意愿,加之小小的魅惑,总能得到一笔你情我愿的交易。

 

所谓法嘉斯一年一度的狩猎季……其实不过是曾经社交季的变种说法,唯一的区别是,社交季的概念被扩大了,不仅仅是贵族之间的年度聚会,还是难得可以“直接采血”的时节。

 

往往这段时间,一年下来忍住饥渴的血族们总有一些蚊子属性吸血上头不知节制搞出事情的家伙,他们的贪婪吸引着来自教会或者别的势力的佣兵前来退治,为了保命或者打发走那些佣兵,贵族们往往会拿出一笔不菲的赔偿金,或者贿赂的宝藏,从钱包里“出点血”。

 

菲尔蒂亚王宫的舞会阳台上,每隔几十厘米就有一个人影,或者是伏在冰凉的阳台上,或者背靠石墙的护栏,个个似乎对落地玻璃窗里面的觥筹交错与翩翩起舞毫无兴趣,直到里面有一个橘红色头发青年礼貌打发掉身边的莺莺燕燕,推开落地窗走出来跟他们打招呼:“好不容易又是一年社交季哎,无论是摄政王阁下还是各路领主,邀请了平民富商,带来他们的公子千金,你们怎么都这么无精打采,跟被教会圣水泼过似的。”

 

“好无聊啊~~”无精打采的友人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无聊就出去狩猎。”名为希尔凡的戈迪耶边境伯爵之子撩拨了一下自己完美的发型,空气中好像有漂浮的金色星星在闪闪亮亮,“委屈你们在这舞会煎熬,一个个就像是在锅里被蒸过的螃蟹,毫无此季应有的活力,太不像话。”

 

“希尔凡,看样子你已经出去鬼混过了?”菲力克斯对这位大三岁的竹马老哥小有不满,在场的友人里就他看起来精神奕奕,不知道出去啜饮过几人份的纯血了。并不怀疑希尔凡与生俱来的魅力,就算不用魅惑之魔眼暗示,只要稍微花点口舌,抛几个普通意味上飞吻,就会有一群莺莺燕燕像找到合适筑巢的大树一样呼啦啦地扑过去。没办法,纹章贵族可比一般的小贵族有吸引力太多。大家私下都说,就算希尔凡不主动去招惹那些女人,他哪怕站在舞会的角落,都像是吸引蜂鸟的花蜜。

 

“哎呀,不要说得那么难听,狩猎季就该有相应的样子,在被教会查水表的作死边缘来回试探,才能留下刺激的回忆不是吗~~”

 

“你当然不会搞出人命,对女性也能做到尊重,知道什么是点到即止。但是这些年由于猎艳过多,你家被罚过的那些钱,你父亲真的没有把你吊起来,下面放蒜香烤鱼对着你的头熏吗。”三句不离厨房的,一般不是亚修就是杜笃,这次是王子的忠实随从。

 

“饶了我吧大厨师先生,我爸确实从你这里学去了。所以最近几年在狩猎季,我收敛很多的。”

眼角抽搐了几下,令血族恐惧的“美食”至今犹然在目,希尔凡一边应付着来自杜笃的质问,一边注意到王子殿下看向自己“没救了我们最好找口漂亮的棺材当床把这家伙捆了放进去然后找一吨巨石压住棺材板让他安生几年的先”的埋怨眼神,心中涌起调侃之意,“我说尊敬的殿下,这么久了都没看您出去猎过艳,又不喜欢舞会,和千金们少有交集,舞池里的美女们都在问我王子殿下是不是怕踩到她们的脚和裙子。”

 

“你就当是,这样转告好了。”烦,想找个苍蝇拍爆打希尔凡。“在你收敛以前,如果不是菲力克斯和英谷莉特还有我罩着你,你早和壁炉里的碳灰没差别。”

 

“那怎么行。身为法嘉斯王储,你这样消极的态度不可取,就算你对长辈们挑来的人选不满意,大可自己去找,菲尔蒂亚的王宫可没盖上盖子。”

 

“希尔凡,你可以出去撒野,但是殿下不能像你这么出去随便潇洒,放弃你的教唆比较好。”

 

“别这么古板嘛英谷莉特,我们血族是特殊的,实在不想上床解决的,至少可以‘初拥’一个认可的新眷属回来呀。”希尔凡洋洋得意地反驳青梅的观点,“经过了初拥仪式的话,就算是家人和子辈,哎我们是不是能当叔叔阿姨了啊?”

 

扑在对方怀里,雅妮特忧郁地对姐姐一样的梅尔赛德斯抱怨:“不要啊,我们还很年轻对不对梅戚~”

 

在希尔凡被全体眼刀鄙视的时候,亚修拿着一张信函从楼下匆匆赶来,交给王子帝弥托利:“殿下,教会那边有所行动了,这次派出的似乎是杰拉尔特佣兵团。”

 

就算眼下他们没犯什么大错,血族们的心,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难免变得沉甸甸,教会今年怎么忽然想起来雇佣芙朵拉最厉害的行业里手了?

 

“看来今年形势严峻呐。”希尔凡没了调侃的心情,哀叹着又要少掉许多约会日程,白天是可以扯长了睡,晚上睡不着能干嘛,先祖坟头去蹦迪喊他们午夜嗨起来么。“殿下要和摄政王一起颁布严令吗?”

 

“照做比较好……不过,我想去打探一下,杰拉尔特团在道上的宣传很强,这几年很少有直接和我们照面,我也听说团员有一定的流动性。试探的结果到时候会左右付给教会罚金的数量……法嘉斯又没邻居们那么有钱。”毕竟芙朵拉还是大环境弱肉强食的时节,有本事打趴来讨钱的佣兵,象征性付几个打发乞丐的钱币当医药费,再羞辱一下他们,甚至一个子也不付,也是血族的骄傲。

 

“哦~殿下英明!如果能从杰出的佣兵团里挖角几个人才也不错,今后能有佣兵团为法嘉斯挣钱,听起来多么美好~”希尔凡口中的挖角不是一般的简单跳槽,那将会是与血族的契约,“如果有合适的挖回来当血仆也可以的。总之加油啦~”

 

在王国地界上,杰拉尔特团已经行进到亚修义父领地盖斯巴尔城与王都菲尔蒂亚之间,他们的袖章上有赛罗司教会的白龙标记,代表这次的巡回任务是代表教会行使退治权力。

 

一路上魔物颇多,大概是受了一年一度血月升起的魔力泛滥影响,佣兵们好不容易砍翻魔物,收集丰富有用的素材来到城镇贩售换钱,顺带到旅店一楼的酒馆里喝酒吃饭洗澡休息,缓解旅途与战斗的疲劳。

 

帝弥托利早就收到消息,杰拉尔特团在此处落脚,他决定暂时不要跟教会的手下起冲突,很正常很普通地走进了那家人声鼎沸的酒馆,杜笃守在他的身后,人高马大免得有些喝麻了的佣兵过来找茬。

 

身为团长的杰拉尔特在吧台上喝出兴致,与手下正在掰手腕,四周都是起哄下注赌钱的团员们围着他们加油叫嚷。今天出门的变装是比较朴素的,富商中稍微低调的服装,即使注意到的人也不会觉得有多奇怪,行商嘛来这种中下档次的旅店一楼酒馆喝酒,太正常了。

 

点了度数不高的酒慢慢喝,帝弥托利一边用喝酒掩饰,一边用眼睛仔细观察这个佣兵团的人数,估计在不出动军队正面对抗惹怒教会的情况下,到底多少人才能最合适地击退他们。

 

过了一会,帝弥托利在环绕着一楼酒馆墙壁的长条桌与高脚凳之间发现了一个特别的身影,与整个大堂正在酗酒起哄的气氛格格不入的人,正在靠着墙角的地方安安静静地擦拭着自己的长剑。

 

那是一名有着深绿发色的青年,身着近乎黑色的特制长袖斗篷,正用沾过一些油的布,细心地擦拭自己的武器,在距离不算远的情况下,帝弥托利看出那不是对血族有威胁的银剑,只是对付一般魔物的普通钢剑或者铁剑,看得出这些人刚刚经历过一场与魔物的战斗。细心保养武器的习惯令王子感到内心共鸣,不得不说他此刻对这名佣兵很有好感,法嘉斯的公民固然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热爱饮酒,但比起酒罐子,他更喜欢这种专注做事的人。

 

毕竟有些贵族也发生过滥酒喝醉在户外被冻成冰棍睡到来年春误事的情况。

 

唔,通过他保养武器的过程,赏心悦目之余,能推断出是个对工作极其认真的人,就是不知道他强不强呢。作为团长的杰拉尔特二十年前是赛罗司骑士团的团长,号称芙朵拉大陆上最强的骑士,那么这家伙比杰拉尔特又如何?

 

杜笃似乎看出了殿下的心事,说要不要过去搭个话,认识一下。

 

在领口别上隐秘增加魅力青狮子胸针,自然而然发挥法嘉斯王族的社交能力,帝弥托利轻松地开始了与那名佣兵的交谈,没有预想的碰钉子真是幸运。

 

虽然观察可以得出这名佣兵不是特别喜欢与人交际,但还不至于内向到厌恶与人谈话,在交流武器保养的经验上,他很的态度温和平静,同时不失热忱,就像不远处壁炉里吊着的一股静静燃烧的小火。

 

“你的同伴似乎在讨论接下来血族退治的事,看起来你兴趣缺缺?”帝弥托利请了对方一杯低度的酒,他可不想过早将其灌醉。

 

出于对请酒者的尊重,贝雷特将佩剑收好挂回腰间的皮带上,抿了一小口朗姆酒,回应帝弥托利的询问:“工作而已,谈不上兴趣。勉强来说,有一点,不如父亲他们那么浓厚。假设有可能,我是想收藏一下血族的两枚虎牙。”

 

潜意识感到了牙痛,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被拔牙的瞬间,啧啧,这家伙真是目标明确。

 

“你父亲,那边的谁?”帝弥托利的目光瞥向扳手腕第一轮分出胜负的人群。

 

“穿橘色外衫的。”

 

噗!

帝弥托利一口酒喷了出来。

杰拉尔特的脸还是很好认,因为大家都说他跟二十年前离开赛罗司骑士团时变化不太大。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很久,又问了自己的随从,杜笃的表情同样异常困惑。

 

“我开玩笑的。”

 

“等等,我们认真点。”

 

“同样的表情我已经看腻了,大家都会问我真的假的,信与不信都是每个人的自由,没关系。”

当事人似乎并不介意被质疑,“如果实在冲击到世界观,就请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

 

“呃,先默认是吧……那个,你们打算用什么方法击退法嘉斯的违法血族呢?”

 

“你在问我们杰拉尔特团的杀手锏吗?”

 

“对的。”

 

“我给你找找……”说着,佣兵弯下腰从脚边的布质挎包里掏出一串东西悬到帝弥托利面前:“帕迈拉特产浓烈大蒜。”

 

可以说,在那串玩意悬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帝弥托利就震惊了,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气味冲击,哪怕那些打算还好好地裹在蒜衣里,气味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从空气经由呼吸道冲进四肢百骸,让他头皮发麻脊背发抖,捏着鼻子冲了出去:“好臭啊——!!”

 

眼看殿下被熏跑,杜笃也觉得有些不适,赶紧将三人的酒钱放在吧台上,给酒保点了个头,向佣兵说了声抱歉,拔腿追了出去。

 

酒保还在摇酒的手都愣得停下,还好奇地往前探身嗅了嗅:“是够劲的,生吃的话绝对有嚼头。那些贵族老爷们估计会怕得发抖哦。”

 

佣兵就地剥了一颗自己尝,觉得还将就,马马虎虎。为什么那个商人青年看起来反应这么大。

 

哦,不对,他觉得自己好像拿错了所谓的杀手锏,那是另一样东西。不过请酒的好心人已经走掉,还是不要再荼毒他了。杀手锏……还是留着在战场上用。

 

帝弥托利跌跌撞撞地回到菲尔蒂亚,一头撞破梅尔赛德斯房间的窗户玻璃,吓到了刚好在给雅妮特化妆的她,一头扑到了人家的床铺上安全着陆,总算绷不住变回了人形,后面跟着杜笃,连连给二位小姐道歉,说殿下实在坚持不住了。

 

“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有谁袭击你还是追杀你?需要呼叫菲力克斯他们吗?!”雅妮特被这阵仗吓到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和梅尔赛德斯一起晃动面部朝下扑在柔软床铺里的王子。“醒醒啊!梅戚,你还是去喊喊菲力克斯他们!”

 

“好的,殿下您坚持住!”观察了一下好歹是没有外伤,不知道是否是血族自愈能力的缘故,梅尔赛德斯这才认为自己可以先离开一小会,扭头出了门。

 

“……有……有香水吗……”帝弥托利有气无力地发出遗言般的声音。

 

“有的,这就给您拿来……”雅妮特扭头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

 

五分钟后——

 

“他看起来还是脸色惨白,需要一点血酿来补充一下能量吗。”亚修担忧地说。

 

房间里已经围了一圈亲朋好友,就连菲力克斯他爹都惊动到第一时间冲过来。

伏拉鲁达利乌斯公爵一声哀叹:“这是生化武器啊!殿下您能平安无事地回来太好了!”

 

帝弥托利现在还觉得眼冒金星,鼻粘膜发痛,床铺软得他找不着底,背靠床头,总觉得躺在女孩子房间的床铺上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杜笃,为什么你和亚修就不怕大蒜……”

 

两人相视一眼,诚实地对殿下道出令其沉痛的真相:“因为我们以前是厨子。”现在也是。

亚修还特别补充了一句:“大概是因为味觉上的异常,殿下您鼻子特别灵,这点我们比不上。”

 

“亚修你少说两句,他看起来要哭了。”希尔凡看着双手捧住整张脸无话可说的帝弥托利,心生同情,“那个,殿下,要不要咱们给你做一下大蒜臭味适应性训练?”

 

“这就是太乖,过于遵守秩序的代价。”菲力克斯并不同情,倒也不是要山猪故意去越界,至少作为血族基本的弱点应该克服,银制品武器他们平日在做训练的时候都有了一定的耐受性,除非是教会祝福过的特别厉害的银制品武器才可能重伤这些有纹章的高级血族。“你要怎么办。”

 

“行,我做。”帝弥托利沉痛地点了头。

 

“亚修,立刻去批发一袋帕迈拉特产浓烈大蒜。”菲力克斯对亚修说道,后者会意地点点头。等亚修跑走,菲力克斯又对着帝弥托利叩响了自己的指骨,翘起嘴角,“山猪,你应该记得,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在城堡的厨房里发出阵阵惨叫,以及泼水声反复循环一段时间后……在大人们都怀疑这些臣属要造反要谋害帝弥托利之前,勇敢的法嘉斯王子自认为已经成功抵抗了来自帕迈拉的生物武器,收起自己的战枪和佩剑准备出门。亚修来报,杰拉尔特团已经进入了王都的范围,正在巡视周边。

 

“他这是要去干嘛?”菲力克斯看着急匆匆消失在夜空里的熟悉身影,询问希尔凡。

 

“说是要去挑战用大蒜熏他的那个佣兵。”希尔凡认为殿下在执着于尊严和面子的问题。

 

“你看好他吗?”

 

“‘看好之力’据说有毒,我还是保守一点。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佣兵会是棘手的人物。”

 

王城边缘的一处旅馆,杰拉尔特佣兵团在此下榻。

 

帝弥托利让杜笃在周围放哨,他自己从没关严实的窗户里溜了进去。

倒挂在窗帘上观察了一小会,对方的睡颜非常安静,睡姿像是一位高贵的妇人那样规矩,双手叠在腹部。

 

忍不住多看了一下,月光恰巧歪歪斜斜地从云缝里透出,刚好撒在青年佣兵的枕头上,同时勾勒出光照与暗影对比分明的面容和轮廓,他条件发射地想要伸出手去,却发现蝙蝠翅膀根本够不着那么远。

 

那些五大三粗的团体里面竟然有这么清秀的人,好看到让人忍不住怀疑被子下面性别的程度。帝弥托利轻轻地落在地摊上,变回人形,对着前不久才初次见面的佣兵,有些出神。

 

那时他戴着黑色手套,手套下的指骨竟然这么好看——难怪要遮起来。

 

忽然,法嘉斯王子觉得背上有些燥热,布雷达德家的纹章似乎在蠢蠢欲动——纹章的躁动有时候意味着遇到了自己没有见过的,新纹章的持有者,才会有这样的共鸣感觉。难道说,这位混迹在佣兵团里的青年是持有纹章的?

 

在哪里?在哪里?

不再手背上或者手臂上……看来是在衣服下面……

并不想把熟睡之人翻个面吵醒的王子有点纠结,他实在太好奇了。

 

听说纹章持有者之血会比平常人的更美味——反正万事通的希尔凡是这么说的,这家伙偷过腥,然后差点没被菲力克斯和英谷莉特揍个半死。

 

原因不外是有一次,前些年吧,大家新年聚会喝醉了酒,不知道这个狡猾的、青梅竹马之中的长兄用什么甜言蜜语哄乖了菲力克斯和英谷莉特都没反抗,在他俩的脖子上戳了两枚齿印。两人清醒之后气坏了,后来这事闹得他父亲,戈迪耶边境伯爵不得不赔礼又赔钱,还又囧又怕地追问自己有没有被这个坏孩子占了便宜。

 

血族之间有一条戒律,是不能随便吸同族的血——除非是,夫妇之间。

 

大概过些年,如果希尔凡胆敢不娶英谷莉特,菲力克斯声称要找杜笃借他的大锤子把希尔凡的休息用的棺材板钉死,自己倒霉也就罢,可让他别再出来祸害女孩子了。

 

撇开这些往日旧闻,希尔凡绘声绘色地描述他第一次尝到同族之血,尤其还是纹章持有者之血的时候,陶醉至极,紧接着把平庸的普通人之血描述得淡如开水般,固然能解渴但实在无趣。从那时起,帝弥托利就幻想过,纹章持有者之血,嗯,不是血族的,是怎样的美妙呢?

 

从背上蔓延的热量渐渐蔓延到全身,他觉得自己的虎牙此刻正在发生一些激动的变化。仅仅只是站在床前,就着冰凉的月光,脑海中仿佛有一头狮子在叫嚣着无尽饥渴,想要立刻用锋利的牙齿撕开这个人的喉咙。

 

在低下头去,几乎已经擦过熟睡之人微抿的双唇时,王子猛然清醒过来。

法嘉斯的规矩,骑士之国的规矩,他差点就要破坏了。

 

不可趁人之危,不可违背意愿。

 

“……就算用这个作为理由让我跟他打起来,似乎后续会很麻烦,怎么办……要出去堂堂正正地敲门进来请人到城外打架么。”

 

正犹豫时,帝弥托利的视线忽然瞥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小箱子,对,特别像是平日里山贼藏宝的那种箱子,上面还歪歪斜斜的挂着带钥匙的锁,大概是箱子的主人睡前粗心忘了锁牢,里面到底收藏了他们最近讨伐魔物得到的什么东西呢?

 

王子对这个佣兵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他打开了那个箱子。

 

杜笃觉得不对劲,怎么十几分钟过去了啥动静都没有,要约架的话也早就听见关门声和出门声了,怎得如此寂静,如同死过去一般。殿下不会是真的打算……

 

大蝙蝠在扑腾翅膀飞到半空看了一眼,吓得他立刻挂在了佣兵房间的窗口上,异臭的气味令他当即屏住呼吸,借着明亮的月光,看见殿下整个人倒在了房间的地毯上,还有点口吐白沫,幸好还有地毯。杜笃冲进房间扛起帝弥托利,冲刺一迈,跨出了窗台。

 

“殿下!您坚持住!”时间太急他没看太清跌落在王子手边的是什么东西,好像……是袜子?

 

巡夜的英谷莉特骑着天马发现在街道上背着王子奔跑的杜笃,连忙降落下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殿下怎么又昏倒了,最近血液量补充不足贫血吗。

 

“殿下中了那佣兵的暗算!”

 

“吓?!”

 

翌日早晨,佣兵醒来,那股臭味已经远远没有放在箱子里时聚集得那么浓厚,看着被打开的盖子和跌落在地的袜子,忍不住腹诽了王都的治安状况,觉得佣兵团的确不算白来一趟,可惜的是,竟然有人抵御了一箱老父亲臭袜子的熏陶,还能全身而退,杰拉尔特之子默默地将深夜的贼人提高了水平评分。

 

果然,在显眼处放置宝箱一样的陷阱,对付盗贼还是有点用的。

 

“现在能理解,我为什么不想给父亲洗袜子了吗?”对于臭袜子之箱主人很早以前的吐槽,佣兵团里的大叔们都安慰地拍肩,说男人的脚不臭了身体那还能行嘛。

 

两日后——

 

执着要报复前两次吃的亏,这次在菲力克斯的提点下终于决定堂堂正正地向那名佣兵发出挑战,派希尔凡去下了挑战书,只请了杰拉尔特之子一个人来。

 

虽然不知道法嘉斯王子找自己去切磋到底起因是什么,不过,既然是血族邀请的场合,他不能不有所准备。

 

有了前两次的吃亏,帝弥托利想了个办法让自己的鼻子堵起来,不是在鼻孔塞纸团那种明显的方式,他总算想了个法子把自己弄得感冒鼻塞,只要憋住足够的气,就不用一直呼吸。

 

然而他又失算了:“你这剑上涂了什么!”

 

骑士对战里不应该用毒,这是起码对法嘉斯王国王族和贵族的礼仪。可是!那柄剑在挥舞过来的同时,散发出奇怪的刺激气味,对,就算鼻塞,仿佛眼睛也会流泪的那种刺激,帝弥托利觉得自己的眼前已经快要如雨天一样朦胧,只能不停眨眼。

 

“也没涂什么,只是在来之前思考了一下,选了这把在洋葱、大蒜、辣椒和芥末混合物里浸泡了很久的剑而已,顺带,我已经无所畏惧。”

 

尽管杰拉尔特之子没有点破,他也认出了面前的王子就是那天在酒馆里遇到的所谓商人,被大蒜的刺激气味给整跑的年轻人,至于两天前晚上偷偷摸进房间里意图不明的是不是他,无法确定。

 

“你居然针对我!”

 

“殿下为什么不检讨一下自己是在与佣兵对战,而非骑士。佣兵会为了任务完成和胜利的结果不计代价与手段。”

 

第一场很快分出了胜负,帝弥托利的状态不是太好,伏拉鲁达利乌斯公爵觉得应该适可而止,喊了就此结束。

 

第二场是对战菲力克斯,就算刚才对方的武器有点下三滥的嫌疑,剑客也很欣赏佣兵的剑法,他手持双剑,跃跃欲试:“敢不敢放下你那柄辣眼睛的剑,换一柄跟我打?”

 

“可以,稍等。”似乎早已预见贵族们会介意自己开场就给下马威的武器,贝雷特走到训练场的墙角,从包裹武器的布里拿出了一柄他们从未见过的奇怪骨剑,骨剑的剑柄中央是一个大大的空洞,不知道是否可以用来悬挂。“我们可以开始了。”

 

真正等到对方挥剑冲过来的时候,菲力克斯和其他人才觉得那武器的质地怎么跟自家的传家宝那么相似呢?

 

就像是家传的埃葵斯之盾一样……

 

杰拉尔特之子显然对贵族没有特别的顾忌,而且承认菲力克斯在剑术的造诣上很强,愈发认真了起来。

 

输得没什么悬念,只是比起帝弥托利,菲力克斯太过认真,受伤了。

 

“你手里的到底是什么武器……为什么和我们的遗产武器那么相似。”

 

“蕾雅大司教赐予的天帝之剑。”

 

一时间众人哑然无声。

 

“王子殿下,公爵阁下,诸位,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等等,我还没问你的名字。”

 

“贝雷特·艾斯纳,杰拉尔特之子。”收剑,恭敬地向诸位王国的贵人们行礼,在他们默许的目光中翩翩告退,外套的袖子在风中摇动,看起来就像一只行走在死亡边缘的,冷感优雅的黑色蝴蝶。

 

着实让人心动。

 

“我用菲力克斯最喜欢那柄剑打赌,那个人一定有纹章!”希尔凡在当晚的友人晚宴中拍桌大叫,“遗产武器不可能给没有纹章的人用!”被破裂之枪反噬的他的兄长是最好的例子。

 

“拥有纹章的平民佣兵,这可太深藏不露了……”菲力克斯瞪了希尔凡,为什么要用我的剑打赌,滚。

 

“殿下,有必要好好结识一下这个佣兵。”亚修有些激动地说,“能让教会授权使用天帝之剑,牌面也太大了。而且从您的描述来看,他本身却是个极为低调的人,非常务实。”

 

“殿下……殿下?您有在听吗?”雅妮特观察到帝弥托利的眼神瞥向窗外,很明显在发呆。

 

“我当然有兴趣,哪个国家不想笼络人才。”

 

“现在的重点才不是人才。”希尔凡大彻大悟地摇摇手指,奚落这些弟妹们的天真,“对于我们法嘉斯贵族而言,重点难道不是纹章持有者之血吗?我说你们就不想尝尝?”

 

大家欲言又止面面相觑,说不想肯定是假的,说想又太不现实,哪怕沿着杯边稍微舔一下。

 

“希尔凡你到底想说什么……”英谷莉特又开始头疼。

 

“我们不能浪费了点下这张未来统治者的好皮囊~~我是说英俊帅气的脸面。反正还没试过收获眷属对吧,为什么不去试试你的魅惑之魔眼呢?”

 

翌日上午,贝雷特被请到王宫和王子殿下喝茶。

在茶香四溢和美味茶点的氛围中,不难看出表情不多的贝雷特还是有点喜欢法嘉斯王宫的甜点的,帝弥托利不得不指示让雅妮特她们再上两盘,不然茶要续不下去了。

 

直到两小时后贝雷特起身告辞离开,一切平静得好似普通的茶会一样,毫无异样地告于结束。

 

“殿下!你眼睛是干涩痒痛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对你的魅惑魔眼毫无反应!?”希尔凡惊诧到。“需要眼药水早点说啊!”

 

“我也想知道!现在搞得我更没信心出去收什么眷属了!”气得伏桌,王子尊严掉了一地。刚才在茶会间抛了好几个媚眼已经是耗费大量积攒起来的耻度,换做菲尔蒂亚的臣民们早就疯狂了,而那家伙简直稳得跟加尔古·马库大修道院里的女神像一样,不动如山!

 

“理性分析,恐怕对方的纹章力要高于我们,是特殊的,不受血族魔眼所困,教会才放心让他持有天帝之剑,前来参加今年的失控者退治行动。”杜笃这样解释,得到了大家的理解。

 

对于大家沮丧的样子,梅尔赛德斯建议他们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啊啦,你们有观察到他的弱点吗?有弱点的话,可以攻其不备哦。”

 

这完全不像是有弱点的样子啊!众人心声哀叹到。

 

“好像……胃口不错?”帝弥托利回忆起来,这人刚刚好像吃掉了差不多三盘的糕点,连一个嗝都没听见,自己至多只吃了一盘。

 

哦~~~咱试试?

 

法嘉斯境内血族的狩猎季一般会持续两个月,杰拉尔特佣兵团会在王都和附近几个贵族聚居多一点的领地巡逻徘徊,帝弥托利很大度地说,只要你回来菲尔蒂亚城,我就包你的饭。

 

思考这次的任务,法嘉斯王室不会额外出钱,因此只要包食宿就是很好的事,于是贝雷特很痛快就答应了。反正一个人也吃不穷这么大个国家,对不对?

 

为了王子殿下恳待贵客的颜面和大家可能的福利,杜笃和亚修暂时放弃了对帝弥托利的守卫,将阵地转向了厨房,就连雅妮特和梅尔赛德斯也赶到厨房制作甜点。渐渐地,他们觉察到贝雷特表情的变化,不只是与众人的言谈话题多了许多,被美食和友好氛围所感染,笑容的频率也增加了。

 

直到有一次要去往王国边境要塞附近处置魔物,恐怕一个星期内回不来,在大家给打包送上香喷喷食物的时候,贝雷特迟钝地想起自己白吃了这么多顿美味的饭,怎么也该回个礼。顺带还嘟囔了一句,如果不是人多,真想带父亲他们也来感受一下……

 

王子的脸色不是那么好:你一个人的吃相和胃容量就已经很可怕了,我担心法嘉斯真的会被你们吃穷。

 

菲力克斯代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开口的帝弥托利宣言:“比起佣兵的工资,我们对你的血更感兴趣,怎样,你能接受吗?”

 

若是一般的教会来人,恐怕精神上很难接受。

 

“佣兵每天的任务都可能流血,甚至大量失血,反正浪费也是浪费。”贝雷特一边说,在行李包里掏出一个看样子是教会用来装贵重液体的精致水晶小瓶,大概有成年男子手掌那么长,打开盖子,用腰间的匕首在手心里划出一道血痕,“既然来到法嘉斯,就用法嘉斯的货币付账。”

 

结束后,他接受了来自梅尔赛德斯的愈疗。

 

待对方出发远行,这几个送行的人才回到宫殿里,小心翼翼地审视桌上的瓶子,像是在审视女神之血一样谨慎。

 

“殿下,好东西,你先来?最后给我们留点就好。”希尔凡问。

 

帝弥托利皱了皱眉头:“希望他没有偷偷吃过大蒜洋葱这些东西,唔。”

 

一听这些刺激性食物的名称,大家期待的心情稍稍有点受损。

帝弥托利用那个装满血的瓶子往自己玻璃杯里倒了一半,缓慢地仔细品味。

 

当然,大家没指望这个味觉出问题的殿下品出多么好喝的结果,只要别有什么异常情况就放心了。

 

待到帝弥托利将自己杯子里一半喝完,他感慨万千地咂咂嘴:“我觉得你们应该尝尝,尽管留下来的不多……形容一下我现在的感受,我觉得,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宝藏。”

 

一听连味觉都异常的王子如是评价,希尔凡立刻迫不及待地将剩下半瓶小心纷纭,见者有份。

 

“你说的对,殿下,”随即,戈迪耶家的贵公子,对饮料类液体最有品位的骑士代表其他人发言,他看起来感动得要哭了。“我们之前喝过的都是什么垃圾和平庸之物!这对我们而言,是圣餐啊!”

 

“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雅妮特看着自己见了底的杯子,恨不得再兑一点酒将杯底剩余的液体也尽数卷入喉中。

 

“我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滋长,是力量吗?”英谷莉特反复舒张自己的双拳,难以置信。

 

“似乎魔法使用的次数增加了哎~”梅尔赛德斯对自己使用魔法的次数进行了重新评估。

 

“啊,我感觉我的眼睛似乎更加明晰了,真想现在就去猎场试试多重移动靶!”亚修兴奋地活动手指,跃跃欲试。

 

“挺好,我待会陪你去,身体中有力量在进行增长与重构,需要适当释放一下。”杜笃说。

 

“山猪,走了,别坐那光感慨。”菲力克斯站起来,直接抓了帝弥托利的后衣领,“去训练场陪我打一场。”

 

公爵罗德里古听说后,找人搬来了汉尼曼研发的纹章测试器,赫然发现原本持有小纹章的人,他们的纹章变得更大更加完整,相信很快会媲美大纹章的力量,而有大纹章的菲力克斯,纹章强度得到了一定的强化。而没有纹章的两人,在特定擅长项目上得到了增强。

 

“我认为,为了法嘉斯的未来,我们有必要留下这个人,就算不能留下,也要想办法签订契约,让彼此维系。这样的话,我们才有机会对抗帝国。”帝弥托利对所有同伴说到。

 

无疑,品尝过宝藏之酿的血族们真的对其他平庸的饮品彻底丧失了兴趣,自然全票同意王子殿下的意见。

 

“只是,这个人恐怕不会答应成为法嘉斯神圣王国的眷属,教会也不会答应的。”罗德里古遗憾地摇头。

 

“公爵阁下,不如……我们把思维逆转过来?”眼珠咕噜一转,亚修立刻心生一计。

 

“说说看。”

 

“如果殿下,大家不介意的话……我们向他签契约,成为他的眷属呢?”

 

法嘉斯王族和贵族向平民人类签契约成为眷属?这放以前,亚修早因为大不敬发言而受到处罚了。高贵的血族何时需要向人类低头,至多像承载女神意志的机构,赛罗司教会的神权威能表示臣服。

 

“……这个问题太复杂,大家还是好好考虑,等他回来再商量,万一他不愿意呢。”

 

一周后——

 

贝雷特归来,在茶会的时候帝弥托利提出了这个话题。

佣兵很实际,在逐一向王子询问了大家擅长的事项,契约“付费”的方式,对法嘉斯少许的义务等等一系列关键问题后,思考半晌,最后同意了。

 

该事项对教会报了备,蕾雅大司教虽然有些抱怨,基于这是贝雷特自己的意愿而且对战斗力有明显提升,最后也没横加拦阻,只是再三警告法嘉斯的血族们不要太贪婪就行,他可是教会重点关注的精英,有个闪失,问题很大。

 

已经从职阶上晋升血族领主,实力上力压其他同类的帝弥托利,以法嘉斯未来国王和骑士之名承诺,遵守契约,保证贝雷特的安全。

 

就这样,教会对今年芙朵拉西部法嘉斯血族最近安安分分的态度很满意,对杰拉尔特团的表现赞赏有加。总的来说,教会对布雷达德家和他们的支持贵族的态度还是比较温和,只要你不惹事我就尊重你作为王室和领主的存在,要搞事情我还是会派人惩罚你。

 

因为过于神奇的经历,教会派出了芙莲,但凡杜笃和亚修跟随贝雷特出现在修道院的时间里,芙莲就去跟着二人在食堂学厨,成果丰硕。西提斯感动得涕泪横流地在蕾雅和贝雷特面前使劲夸我妹妹做的饭终于能吃了赞美女神赐福!

 

至于女神苏谛斯?慵懒的女神在贝雷特的心底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认为今年的芙朵拉也没什么大问题,应该又是基本安宁祥和的一年。

 

至于贝雷特,因为突然拥有了可以便捷来往各地和随时响应召唤的血族眷属,杰拉尔特愈发敢放他单线执行任务,或者绕道迂回配合大家完成任务,他忍不住自豪地说:哈哈!我儿子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哦!

 

从此,“灰色恶魔”在战场上有了更加清晰的形象:面对潮水般的恶徒与凶煞的魔物,仅仅一人的挥剑佣兵张开犹如蝙蝠的翅翼,漆黑的眷属们从他的翅翼下卷起铺天盖地的黑色龙卷,在血光中聚为人形。

 

尤其在血月升起之日,他的眷属们眼中游走着猩红的流光,最后吞噬一切。

 

某日,结束任务后的贝雷特疲惫地走进了一家普通的旅店,老板问他,客官你几位,就一个人吗?

 

贝雷特点点头,付了一人份的住宿费,说晚饭在外面吃过了所以不用餐点。

黑色外套下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等进入房间,锁好门,他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那几只蝙蝠才出来透口气。

今天跟出来的不是所有的眷属,他们通常轮班,一半的会留在法嘉斯那边做日常工作,除非被契约召唤的紧急情况才会传送过来。

 

今天轮班的是帝弥托利、菲力克斯、亚修和梅尔赛德斯。除了有心情帮贝雷特干掉几个敌人,侦查和治愈一点小伤之外,白天的时间,他们都习惯挂在外套的袖子里面打瞌睡。

 

入夜则是血族们兴奋的时间,梅尔赛德斯和亚修在互相称赞傍晚的料理与点心如何美味,菲力克斯用自己的武器将一些狩猎到的魔物素材改小以便分散销货。

 

这段时间他们一起赚得不错,比起在法嘉斯当贵族天然高官厚禄,这样的生活更加充实、满足,且有滋有味,感谢亚修当初的提议,他们从不知道佣兵的生活这么值得体验。

 

有擅长冲锋陷阵的,狙击的,会抬价砍价的,社交的,有准备料理和点心的……这些眷属成为了贝雷特一个人上路的贴心小棉袄。相应的,他们从这里获得进化的机遇和力量的源泉。

 

帝弥托利则是像鸟类一样踩在贝雷特脱掉外套的肩膀上拱他的脖子,索要晚上的夜宵。

 

疲惫归疲惫,贝雷特一如既往地遵守约定,他依然在手心上轻轻划了一下,让这些眷属舔了舔伤口渗出的几丝血液,最后由梅尔赛德斯用治愈魔法将伤口恢复至完全看不出来的程度。

 

“我要休息了,夜晚是你们的时间,出去皮,天亮再说。”

 

契约者挥挥手,四只蝙蝠呼啦啦就翻窗出去了。亚修对梅尔赛德斯说我们出去找找可以卖钱的草药,菲力克斯打算去附近的山洞搜寻一下修剑的矿石,他和山猪最近败武器有点厉害。对,尤其是山猪。

 

不过菲力克斯喜欢一个人走,除非雅妮特跟他一路他才看起来没那么心烦。

听说,剑客喜欢对方在月光下给他一人唱歌。

 

帝弥托利心想正合我意。

 

没飞多远,反正不知道干啥好的王子噗噗噗又飞了回去。

 

记起前几次差点被睡熟翻身的贝雷特压扁在被子下面变成蝙蝠干,索性脱掉外套,厚脸皮挤进了被窝里。右手环住对方睡熟侧躺的腰部,将金色的脑袋埋在了肩窝里,轻轻地嗅着贝雷特身上近似淡淡茶香和松柏气味,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用门齿两侧的虎牙不算重地咬了下去。

 

感受到怀中契约者身体对于疼痛的瑟缩,听到对方在睡梦中抱怨似的一声梦呓。

 

只是短短数秒,他拔出楔子,回味地舔着口腔中少许的血丝,满意且微笑地稍微将对方圈紧了一些。

 

这是不可以让给同盟和帝国的宝藏,属于他和法嘉斯的宝藏。

 

翌日早晨,菲力克斯在太阳刚爬上地平线之前回到了旅店,刚一跨过窗台,就气坏了。

 

于是,一路上,贝雷特都能感觉自己的外套兼斗篷里很不太平,两只小家伙在他右侧的袖子里互相抓挠,打个不停。

 

“居然敢背着我们加餐你这个偷腥的狮子!贪婪的山猪!”

 

“凭本事混的为什么叫偷吃!这么冷的天暖床费都不可以给吗!”

 

“身为法嘉斯王子你还要不要脸!”

 

“要脸能干什么,能进化吗!能变得更强守护王国吗!能抵御帝国吗!”

 

“你们俩不要打啦~”亚修与梅尔赛德斯的劝架徒劳且虚弱。

 

这时,贝雷特停下脚步,警告两个叽叽喳喳的混蛋别再闹了:“再在我披风里打架就给我出去。”

 

他们立刻就消停了下来,四个声音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不要,外面太阳大。”

 

END

 

写到这里的时候手指已经不是特别灵光,眼睛花眼睛雾如果有错别字我以后再改请大家多多包涵谢谢。愿阅读愉快~~

其实并不太懂什么比较专业的吸血鬼文学,结合以前看的一些零碎……这只是一篇沙雕文而已。国庆在赶别的合志稿子,肝完了今天抓紧节假日最后一天给大家补个更新。一天肝了一万三千字我的肝真是合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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